“抱歉余光，今天不能接你来过除夕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这是余光在吃晚饭时收到的小姑发给他的语音，时间点也不过是五点多钟。
“嗯，没问题的。”他很快打了字给小姑发了消息过去，“本来你就该跟自己家里人一起过的。”
“好。那你自己做点吃的，钱还够用吗？要不我再给你打点吧？”
“够了，不用给我打的。”
即使是他这样说的，小姑还是给他发了个红包，他怕小姑又多想其他什么的，就没推辞：“好的，谢谢小姑。”
这句话发出去后，小姑那边就再没了消息，他想着可能是小姑在忙，也就没有打扰她。
收拾好碗碟后，他便打开了客厅最亮的那个灯，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等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始——他总是觉得把最亮的灯打开会显得家里不那么冷清。
自从父母走了后，纵使是小姑每年来陪他，他依旧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只是怕小姑会担心自己，所以每每都会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他本以为除夕对自己是没什么意义的。
可是——
他目光移到电视屏幕上，耳边全是电视里传来的广告声，心里竟然会隐隐难过起来。
“啧，真矫情。”
他自言自语道，接着看起了电视。
联欢晚会还没有开始，电视一直都在播放广告，他看久了难免无聊，便拿起手机想着来打发时间，没成想还没开机，门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傻兔子？”
这三个字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除夕嘛，她应该在家里跟家人过节的。他边想边去开门。
“除夕快乐！”
门外的四个人同步骤对他做着鬼脸，他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真不给面子，一点都没被吓到的意思。”王琳见他半天没个反应，不乐意地撇撇嘴，“不好玩不好玩。”
他“啊”了一声，然后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后退两步：“真可怕。”
王琳：“……”
黎星：“……”
杜若：“……”
郝诚：“……”
大哥你敢再假点吗？
“啊啊，对了对了，我刚刚在门外听到你叫小学妹的名字了，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约好了啊？”杜若率先转移了话题，一脸姨母笑地凑近黎星，“我们小学妹开窍了呀！”
“不，不是，学姐你别乱说。”黎星被她逗的红了脸，低着头站到了一边。
“没有。”他瞥了眼后面的黎星，嘴角微微上扬，“下意识地就喊了。”
“哦——”
背后传来三声拉长般的声音，他走在前面，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她去年也是这时候来的。”
“对，对啊。”黎星出乎意料地接了他的话，“因为我们是，是好朋友嘛。”
“哦哦哦哦，好朋友啊。”郝诚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可是有些人不想跟你做好朋友啊。”
黎星茫然：“啊？”
“别瞎说，吃你的东西。”他往郝诚嘴里塞了块绿豆糕，又端来了几盘瓜子花生糖果，招呼着他们几个坐下，“不介意的话，一起看春晚吧。”
“介意啥啊不介意。”王琳拉着黎星跟杜若在离电视最近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电视。
“你们，商量好的？”他终于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
郝诚嗑着瓜子看电视，含糊地回了他一句：“你说呢？除了她还有谁啊。”
“……”
他没有接话，借着看电视的余光看她跟王琳杜若说说笑笑。
谢谢。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谢谢你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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