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个大乌龙。
黎星捧着手机盯着对话框想。
“对不起呀，是我太敏感了。”
她在对话框里打出来这样一句话，再三犹豫后还是没发出去——她挺怕杜若说她矫情的。
发愣之际，杜若已经是给她发过来了好几条语音，内容无非就是自己跟余光没什么关系啊让她千万不要多想。
她盯着那几条语音盯了好久，心里堵的很难受，不住地怪自己过于敏感矫情，把所有人都想的跟她一样。
真糟啊。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给杜若。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杜若欢快的声音：“是小学妹呀，怎么啦？”
“我。”
她张了张嘴，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半晌都发不出声音，到后面居然没忍住哭了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杜若听她半天不说话，也许是猜到了什么，放柔了语调，“还是因为那件事吗？”
“没有。”她强忍着再次哭出来的冲动，深呼吸了几次才调整好自己的语气。
然而杜若一听就听出来了她的不对劲：“你哭了？”
她是不想哭的，可是杜若的话好像打开了她泪腺的闸门，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根本没办法停下。
“我……对不起学姐，我，我太难受了。要不我把电话挂了吧。”她说着就要挂掉电话，却被杜若轻声阻止了。
“别呀，我想陪着你。”杜若语气出奇的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哄她，“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好不好？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哭吧，我一直都在的，不会笑话你。”
“我就是……就是觉得自己很糟糕……一点都不好……”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囫囵，所有的防备在杜若刚刚那句话后全部卸下。
杜若在对面耐心地听着她哭，也不说话，在她说到自己很糟的时候才出了声：“为什么觉得自己很糟呢？”
“我，我不好看。学习也算不上拔尖，还总是会乱想其他的，还，还矫情……”她从桌子上抽了截卫生纸擦眼泪跟鼻涕，随后吸吸鼻子，接着数落自己的不是，“我，我还特别有心机呜呜……”
杜若被她的最后一句话逗笑，开口问她：“怎么就心机了啊？”
“我，我收作业的时候会偷偷把我跟他的作业本放一起，还有传绯闻的时候我还很，很开心……”她谈到的时候这里哭的更厉害了，“学姐你那么好，我还乱想你，还生你气，我真的好坏呜呜……”
“噗呲。”
杜若没忍住笑了一声，随即又赶紧严肃起来：“这就是你说的心机啊？可是我觉得你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啊。而且本来那件事就是我做的不妥当。”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你一样在那么多人的竞赛中脱颖而出的。”杜若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落在了她的心上，“要多漂亮才算是漂亮呢？要多有趣才算是有趣呢？你就来人间这么一趟，当然要自在而又热烈的活着啦。”
“……”
她没有吭声，也止住了哭。她想说点什么来回应杜若，可大脑一片空白，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嘛嘛，我还有事，先挂啦！有事给我发消息，我一直在！”
她“嗯”了一声，退出了微信。
“我希望你自在而又热烈的活着。”
她耳边还在回荡着杜若的这句话。
自在而又热烈。
她真的可以吗？
“2019年一月十八日”
“要向前看啦。”
“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失望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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