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的人很多，个个都是达官显贵。陈卓璇小心地跟在陆柯燃身后，安安静静地陪笑。
“柯柯。”
这一声清脆又亲昵的称呼把她从不过脑的困意中喊醒。
来人是位穿着得体的小姐，笑起来眼睛弯弯。
“周小姐。”陆柯燃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这位周小姐反倒是没多少客气，凑到了陈卓璇和陆柯燃的中间，做个了人型挡板。
陈卓璇见着没什么插话应付的余地，乐得清闲的找了个角落坐着，一抬头却见着宋长青也在一旁。
“宋先生原来也这么显贵。”陈卓璇打趣道，其实想来也合理，一届教书先生怎么能做到在陆家独生女面前如此淡定。
“父辈们擅商道罢了，宋某自己倒是一窍不通。”
两个人隔着一人座的距离，不咸不淡地聊着，看得远处的陆柯燃一阵捉急，偏偏在身边还有块脱不下的膏药。
周小姐的半个身子都倚在陆柯燃身上，身上的香水味争先恐后地灌到陆柯燃的鼻腔里，让她一阵头晕。
“周小姐，请你自重。”陆柯燃推开身边的人，又顺手拍了拍，“我不是什么女人都喜欢的。何况陆家的水救不了你周家的火。”
说完，她匆匆地朝着陈卓璇坐的角落走去，却发现宋长青已经不在了，又转了个身，朝着屋外走去。
“宋长青，你别太过分。”陆柯燃的手肘抵在宋长青的左下颌处，一把锋利的小刀卡在宋长青的右下颌。
“陆小姐何必这么沉不住气。”宋长青咬定了陆柯燃只是威胁，不敢动手。
“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帮你们从法国人那儿搞军火，你帮我陆家打开大陆市场，再有什么小动作，这笔交易可以随时停止。”
宋长青直勾勾地盯着陆柯燃的眼睛看，又忽然垂着眼睛笑了笑，“知道了。”
陆柯燃回到大厅时，正看到陈卓璇拖着长长的裙摆走来走去，她的眼眶淡淡地红了一圈，两个人隔着中间来来往往的宾客，没有预谋的对视了。
陈卓璇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提着长裙快步走了过来。
她抱住陆柯燃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
“我以为你走了。”
陆柯燃轻轻拍了拍陈卓璇的背，“不会的。”
大厅里忽然响起了舞曲，陆柯燃在陈卓璇的耳边问：“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我亲爱的陈小姐。”
陈卓璇边哭边笑，在陆柯燃的颈窝点了点头。
陈卓璇的舞跳的有些蹩脚，不是踩到裙摆就是踩到陆柯燃的脚尖，她小声地在陆柯燃的耳边道歉，温热的吐气覆盖在整个耳蜗，人的肾上腺素飙升。
宋长青站在玻璃门的前面，隔着打在玻璃上的光影看着她们，手里还有一只燃着的烟。
“你把她带到上海，到底是救她还是害她。”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