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大,不见消减。玉珏看着窗外乌濛濛的天气,中午吃海鲜的计划算是泡了汤。
慕炀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玉珏站在窗前的背影道:“看来你吃不成海鲜了”
玉珏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一定非要吃,中午吃面吧”
慕炀喝了口茶:“随你,家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食材”
玉珏:“嗯,你又不买菜”他走过来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慕炀看着他,笑了:“你确定要我买?”
玉珏:“……你说你每天都吃那么几样菜,不会腻吗?”
慕炀:“我对食物没那么多要求,能饱腹就行”
玉珏:“行吧,不过我的伤快要养好了”
慕炀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送到嘴边的杯子顿了一下,然后放下了:“那不是挺好”
玉珏把玩着杯子,看起来有些懒散:“我的意思是,我要走了,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
慕炀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一时语塞。
他其实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两人的朝夕相处,回家就有人等的日子让他感到这座房子也有了温度,他也逐渐沉溺之中……但却好像忘了,眼前这人终有一天是要离开的,自己眼下的这份温暖,也终将散去。
半响,他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玉珏问:“准备什么时候?”
玉玦:“不知道,可能这两天吧”
慕炀点点头,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慕炀私心不想让玉珏走,却又不知以何身份让他留下。他贪恋这份美好,却想不到办法开囗婉留。
慕炀:“你在下山没有家,走了准备去哪儿?”
玉珏:“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为家?”
窗外雨声阵阵,有惊雷划破天际,擦出一刹那的火花,照亮那一瞬的苍穹。
怎么自古以来的分离总爱在下雨天进行呢?是要烘托一下别离人的心情起伏吗?慕炀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堵,有点闷。
良久,慕炀抬头看着玉珏道:“其实我很不想让你离开,但我想不出理由,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说”
玉珏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静静等待着下文。
慕炀眨眨眼:“你能留下吗?”
慕炀觉得今天的自己很不对劲,28岁的慕教授看着玉珏神情落寞,将用来专研数学研究的精神全部用来想方设法的想请他留下了。
但最后还是不知如何开口,这比他做数学难多了,干脆就那么自暴自弃的开了口,反正他想留人的心思是真的。
玉珏没说话,但他也确实不应该在留下。逗留的时间够长了,不能再停了,不然他也会舍不得,舍不得这个有温度的房子,以及那个温暖的人。
慕炀:“算了,你爱走不走吧。我觉得自己今天有些不正常。”
玉珏:“……”
慕炀:“但反正都不正常了,我能不能道德绑架你留下?”
玉珏:“……那你想怎么道德绑架?”
慕炀果真想了想:“古时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我救了你,也不要你倒水端茶,干脆就以身相许吧”
玉珏低头没忍住,笑了:“你这个口才不教语文真是可惜”
慕炀:“茫茫人海遇一人不容易,赶海捡贝壳还有好有坏呢。我是真的想要你留下,不开玩笑。玉先生,给个回答,不走行吗?”
玉珏笑着看他,没接话。
慕炀:“……你别笑,这样显的我好傻,你到底听没听?”
玉珏:“听着呢,你继续说”
慕炀:“……人生总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遇到了,便不想舍弃。给个机会?”
玉珏把人搂进自己怀里,忍笑道:“慕教授,你今天犯规了啊,这样我怎么离开?不过我若今日不说离开,这些话你是准备守在心底一直不说吗?”
慕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玉珏:“这可冤枉啊,我原本是真准备离开的。”
慕炀:“……所以你现在还走吗?”
玉珏:“你说的,人生总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遇到了,我也舍不得放弃。”
慕炀:“我可先说好,这次不走,你就真的不能走了。我这个人在感情上容易走极端,留下的都是属于我的,而属于我的没有离别这层含义。”
玉珏:“刚好,我也是”
慕炀于是弯着眼睛笑了:“余生漫长,玉先生,请问你准备好带一人共赏这灯火人间了吗?”
玉珏:“唔…关于这个,我想用半生的行动来回答”
慕炀:“我们现在算在一起吗?”
玉珏笑了:“算吧”
慕炀:“那我们接下来要干嘛呢?要接吻吗?我在英国留学时,他们好像就是这么做的……那么玉先生,请问我可以吻你吗?”
玉珏没回答,在他这里,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朴实。
窗外雨仍在下,偶尔还有闪电杂夹。
但是屋里气氛暧昧,似有人影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