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老人好像总是很忙,每天都匆匆的走来,又匆匆的离去,让人抓不住他的身影。玉珏身上的伤己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影子也逐渐显出轮廓。
今天慕炀准备带他出去转转,只是出去时包裹玉珏花了些功夫,慕炀总觉得他体温低,要穿保暖一些,于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给玉珏套着。玉珏对此很是无奈,说过多次自己不冷无果后,干脆放弃任由他把自己套成球。
外面的天有些阴,太阳好像惹住了乌云,被它们层层围着。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般,很疼。
慕炀先带人来到一家餐馆吃饭——早上太冷,玉珏原本是要做饭的,但被慕炀喊住了,说带他出去吃。
来到这里点菜,慕炀将菜单递给了玉珏,自己照例只点了一碗粥。
玉珏看着他,问他有什么忌口,慕炀摇头:“我不挑,喝粥就行。”
玉珏喝粥喝了快一周了,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粥,于是由着自己点了一些菜。
他本以为慕炀说自己不挑,那么自己点的菜他都能吃,但没想到,最后他确实只喝了粥。
玉珏:“你不是不挑?”
慕炀:“我觉得确实没挑啊”
玉珏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对,不挑,只是刚好没有喜欢吃的,对吧?”
慕炀:“……”
玉珏看看这一桌菜,想了想还是张囗问他道:“……你要不还是说说自己什么不吃吧,不然下次再吃,我是点了许多菜不假,但都踩在了点上也不行啊”
慕炀有些不知如何开囗:“……嗯…我想想啊……不吃葱蒜,姜不吃但能接受调味,不太爱吃肉,青菜也不太吃,除此之外,应该没了吧”
玉珏:“……你这肉和青菜是统称吧?……我能问一下慕先去,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吗?”
慕炀:“……喝白粥啊”
玉珏:“……”
慕炀:“不是你看,我这是不追求丰富食材,只以最简单的东西就能满足我的口腹之欲,不是挺好养活的吗?”
玉珏:“……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人把挑食说的理直气壮的,你真不愧是教授啊”
慕炀:“……”
玉珏:“刚刚没听你说不吃海鲜,中午去吃海鲜吧”
慕炀:“……”
玉珏:“你刚刚没说不吃啊”
慕炀:“……你要吃什么?”
玉珏:“……虾?”
慕炀:“……可以”
玉珏莫名松了一口气,张嘴咬了口包子,忽然问道:“汤你总不挑吧,为什么不喝?”
慕炀:“哦,这个搭配我不喜欢”
玉珏看着那碗海带紫菜汤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后总结一句:“……你没饿死真是奇迹”
慕炀喝着粥,有些不解:“……有什么不对吗?”
玉珏摇摇头:“没,你喝”
两人最后走出餐馆去附近转了转,玉珏忽然听到有人在弹琴,于是拉着慕炀顺着声音去找。最后找到声源,发现是一群老人在围着奏乐。
天空越来越阴,他们到的时候,那些人其实己经准备走了。但玉珏还是拉着他往前去,可惜到最后就只剩下一个拉二胡的在那儿,玉珏有些沮丧。
慕炀:“这不还剩一个吗?也不算白来。”
玉玦:“那不一样”
玉珏:“小时候下山经常听人弹古琴,只是现在大了,也好些年没听了,所以来拉你凑个热闹”
慕炀:“你若真是想听,回头我弹给你听”
玉珏闻言看看他,表情有些惊讶:“原来你会弹吗?”
慕炀:“会一些,小时候和二叔学的”
玉珏:“……家里有琴吗?”
慕炀领着人往家里赶,听见他问,想了想:“有一架,只是放的太久,不知道能不能用”
玉珏:“……那赶快走,去看看”
慕炀有些无奈,玉珏身上厚厚的棉衣此刻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反而还一直拉着慕炀,想让他快些。
回到家里,慕炀找到那架琴,发现琴弦断了,弹不了。玉珏叹口气:“看来是听不上了”
慕炀看了他一眼:“那可未必”慕炀是会换琴弦的,而且家里刚好有,可以换。
玉珏失望的眼神逐渐亮了起来,慕炀没拂了他的心意,弹了一首《高山流水》
窗外乌云阵阵,有雨滴开始落下,不知是谁喊了声“下雨啦,x家的衣服还挂着呢”
雨势渐大,水声哗哗,似是在与慕炀的琴声应和。
一曲终了,玉珏久久没有回神,只是看着慕炀。慕炀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玉珏笑了,眸中似有星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