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价值

艺术家本人愣了愣，回过神后，忙不迭指了指利威尔背后，示意其后背的位置。

利威尔有点不自在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背，而后反应过来：“自由之翼？”

利兹连连点头。

利威尔又重新看了看那一坨不明所以的涂鸦，这要是光靠猜，鬼才知道画的是什么。

不过有了第一条线索，接下来就好办多了。利威尔睨着那群火柴小人，手指着，问：“那这些人，是代表调查兵团？”

利兹点头。然后她又动笔，在代表自己和调查兵团的小人们之间画了一只双向箭头，没等利威尔进一步推测，接下来她的落笔，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见她的笔尖挨在双向箭头旁边的白纸面上，生疏而笨拙地移动起来，虽然笔画歪歪扭扭，但很显然，她写下的是文字！是利威尔认识的，这个世界的文字，显然刚学会没多久，字迹实在难以恭维。

利兹写下的是“从前”二字。

写罢，她的笔尖又落到“火柴人利兹”的头顶，迟疑稍许后，不确定地又写了两个字，利威尔仔细看了看，辨认出写的是“后来”。

看样子，不外乎都是从童话书里学来的词语。

利兹抬起头，拽了拽他的衣袖，左手指着“后来”二字，然后用一个大大的叉划掉了那只代表自己的火柴人。

利威尔看到她这个举动，不由得愣住了，不一会儿，对方合上笔盖，似乎不再打算再继续。利兹撂下笔，双手捧起那副画看了看，然后郑重地将它递到了利威尔手中。

他迟疑了一下，接过画，眼睛却盯着利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利威尔瞥了一眼那张画，这次利兹画得很慢，一边画的时候他已经看得相当清楚了。利威尔没有急着开口，只是抿紧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利兹见他不说话，一颗心都悬在半空了。她缓慢直起身子，靠近对方，一动不动地注视他，两只眼睛充满了急切与紧张。

“我说啊，”利威尔将画纸放到另一边，松开紧抿的唇，沉声道，“就算把你赶出去，你也没地方可去吧？”这一次利威尔不再一点点证实自己的猜测，而是干脆地直切入主题。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没什么自理能力又傻里傻气的，除了能打，几乎找不到其他特长，更别说还只能食肉。她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故，利威尔是想不到离了兵团，她能活出个什么人样。

利兹听到这句话后，神色呆滞了一拍，随即她挠了挠脖子，垂下脑袋摇了摇。

见她既尴尬又有些丧气的模样，利威尔继续说道：“至于留在这里——虽然你和巨人没有关系，也不意味着你对调查兵团就没有价值了。”

利兹听到他的话，瞳孔猛然大睁，身子再向前倾，几乎快贴到利威尔胳膊上了。

被她这样满含希冀的双眸盯着，利威尔实在很难感到自在，他伸手，按住利兹的脑袋将人压回原位置说：“被子裹好，你以为你着凉了是在给谁添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