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不仅是不太熟的同学让猴子他俩崩溃,还有他们的班主任竟然从赵雪换成游川了。
这直接从云端落入泥里,还不如是大山呢,大山说话直接,不好听就是不好听。
游川就是阴阳怪气那种人,笑里藏刀,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吆,我何德何能啊,咱们班上还来了两个风云人物啊。”
猴子没听懂话里的玄机,还拖着书包来回看,哪里有风云人物,白晋欢就更离谱了,还在癔症中。
伤心啊,前面总给他糖吃的小姐姐搬走了。换了一个糙汉子,除了牙齿是白的,剩下地方都黑不拉几。
总喜欢呲着牙,问他借橡皮。给他的时候是完整的一块,再还回来就是四分五裂的了。
还喜欢解剖动物的尸体,一些小虫还有苍蝇。
太恶心了,白景欢干呕着往外看没注意到老师在做自我介绍。
“后门口那位同学你是在觉得我说的话恶心,还是你对我的发言有什么意见?”
“绝啊。”
“不愧是毒舌老游,能把你再说话你上来说,说的这么委婉。”
前面压低声音讨论,白晋欢才知道老师好像在说他,猴子漂亮的眼睛眯缝一条线:“那个…老师,你是在说我吗?”
“呵,那你有什么意见?”游川教学有方,不差这点时间整顿班上的刺头。
“我觉得老师和我们年纪差的不太大,不应该穿这么好看的西装来上班。学校规定我们不能早恋。”
姜候逆来顺受惯了,说话也不得罪人,主动站起来就是想替白晋欢解围。
“好,那我明天开始就穿…朴素一点。”游川说话停顿从来都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强调气场。
猴子说完,牙齿都在打颤,屁股还没挨着凳子。游川就看了一下座次表,大声喊出他的名字:“你是姜候同学,对吧?”
“对。”姜候笑不出来了,又直挺地站好,挺茫然地看着这位老师。
“我对你也有点意见。”游川翻着教科书,把U盘插进显示屏里,把做好的PPT放出来。
才回头,瞪着他看,姜候搓着手没有和老师对视的本事,讪讪地笑了一下:“老师请讲。”
“你一直眯着眼睛看我,是看不清黑板吗?我看班上的女同学也都挺喜欢你的,你坐讲台上,一是让她们看清,二是你也能看见黑板。”游川说完,第一排的男生就过来把他的书包和桌上的语文书拿到讲台的一角。
“我靠,我不想。”姜候步履蹒跚地走过去,中途还被校花挂在走廊上的书包绊了一下。
踉跄着坐在讲台一角,只能盯着黑板看。
底下那些女生的视线都让他害怕得很,好像要把他生吃了。
还是奶奶辈的姑娘好,嘴上啰嗦了点,好歹都矜持。
“好了啊,我现在来重新排一下座位。”游川侧脸还好,眼睛片也不算厚。
完全是那种禁欲风,直挺的鼻梁很漂亮,还有丢丢混血的元素。猴子看得有点呆,那人垂眼:“一直盯着我看,是我太好看了?”
“没。”猴子拿着书板,在腿上一铺开始乱画。
“蒋沛,你去坐到猴子刚才那个位置。听人说咱们班的白晋欢还是三班的班宝呢。”
游川说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看不出喜怒:“我们来看学生会主席能不能震住了,班长就定白晋欢小公主吧。”
白晋华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小公主三个字听起来完全是在讽刺他。
“好了,换位结束。”游川拿着粉笔,看向白晋欢:“哦,对了下周运动会,我们就来看看小公主的组织能力吧。”
“我不行。”白晋欢没有社交牛逼症,已经开始上课了。他也不敢大声囔囔,只好低着头小声抗议。
这辈子没这么委屈和尴尬过,捏着鼻子想哭。
“看黑板。”蒋沛掐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肉,光打在他的脸上,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但白晋欢不是受虐狂,冷不丁被人一掐,瞌睡反正是吓走了。
他们这群人中,最讨厌蒋沛的明明是白晋欢,可每次黄忠来找他的时候看到蒋沛也在,就有点慌乱。
“你很怕蒋沛吗?”白晋欢嘴里含着棒棒糖,看着去英语课代表那交试卷的蒋沛:“他其实就是个可恨的书呆子,暂时还行。”
“我不是,我马上就要走了,那天你能来送送我吗?”黄忠不安地抓着衣摆,说话的语速也很快。
“啊,当然没问题了。”
下课女生们都一窝蜂地围着姜候请教问题,不挣扎个五分钟,姜候根本就没法脱身来找他玩。
“游川不批假条,他让我坐这里就是看住你,我不会让你在上课时间去机场的。”
他坐下,上课铃和蒋沛的声音一道响起,白晋欢把嘴里的糖“嘎嘣嘎嘣”地嚼碎。
“额。”白晋欢听着生物课,简直是云里雾里,看着数学公式,把下唇都咬红了。
蒋沛替他谢绝了同学们伸出的友爱之手,导致他的作业,每次都是最后交上的。
“这道题,我讲过很多遍了。数学课代表上来,坐在讲台上,他们做完一个给你看了,才能走。”
白晋欢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他的脑细胞已经全军覆没了。
他的脑袋就是个摆设,猴子才是深藏不露。在蒋沛做出来前,就写完了还在“啪啪”地剪指甲。
班级的座位越来越空,白晋欢演草纸用了两张,单是第一步都没能写出来。
自暴自弃地放下笔,眼睛狠狠地盯着蒋沛,嘴里小声骂道:“没天理什么鬼东西。”
“我看的懂嘴型,某位不知名同学自己笨的像猪,就不要在下面逼逼赖赖别人不好了。”蒋沛说着话还意味深长地看他两眼。
最后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蒋沛像圈猪一样,把窗帘都拉上,把门也锁上,毫不留情地骂了他一句:“猪!”
“王八蛋。”白晋欢把手里的铅笔折断了,只能暗自和嘴上的嘴皮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