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缥缈

“对，奥施康定就是最典型的吗啡类麻醉剂药物，你是怎么知道的？”秦箫用赞许的目光看向赵韦，对已经开始学会思考，逐渐融入警队的赵韦表示欣喜的肯定。

“我妈当初得了很严重的肠胃炎，疼得不行，让我去医院拿药，医生开的就是就是奥斯康定，来麻醉止痛用的。”

赵韦挠头嘿嘿道。

“切，你这知识来源于生活呀，”冷月斓不屑道，用他那恶毒的嘴，如刀子一般戳 在赵韦脆弱的小心灵上，“我还以为你出息了，暗地里回家偷偷翻书补习了，的确，是我高估你的自尊心了。”

“你想怎样啊！”赵韦被冷月斓一顿嘲讽，如同疯狗般咬向一旁兀自镇定的冷月斓，王广明拉都拉不住，“小肚鸡肠的男人，是不是嫉妒我被秦科夸了啊？！我看你就是……(此处巴拉巴拉省略两百字)。 ”

可站在一旁的冷月斓并没有被赵韦的狗叫声所影响，依旧在沉思着什么。

“嘶……”冷月斓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秦科，会不会还有一种情况，在如此大量的麻醉剂作用下，受害者当时其实并未死亡，是被人生生把头切下来的？”

秦箫思考良久，最终摇摇头道，

“……也不尽然，此事我们也不好作判断，当务之急是找到受害者的头颅，申请进行二次尸检，答案就可能呼之欲出了。”

接着几人便毫无头绪的沉默下来…

正当案情陷入僵局的时候，王广明电话铃声响起了，还是那首突兀的好运来，给沉闷的气氛带来一丝欢快 。

“喂，老大，”电话那头传来李悦海的声音，“跟你说件事。”

“咋了，大海，你说就行。”李悦海的声音有丝丝凝重和沉滞，王广明也皱起眉头，严肃起来。

“许飞这小子心理素质差的很，一审就全招了，我看啊，就他这个胆量，设计杀个人就算是惊天动地了，咋可能还把死者的头颅给切下来，又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所以我就问他，他说…”

半小时前，审讯室—

根据许飞的交代，两名死者是昌阳区工商局的工作人员，为夫妻，男的叫张山，女的叫李思。双方因为证照办理的问题结怨数年，许飞瞅准两人儿女不在，又退休在家的机会，以谈和解的由头请两人吃饭，在吃饭的过程中下毒将二人杀害，抛尸河中。

许飞双目无神，如同人偶傀儡般瘫坐在审讯椅上，心态崩溃而颓废不起，整个人周围笼罩着一股将死之人的绝望感。

“许飞，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死者的头颅割下来？难道仅仅是因为泄愤？希望你如实回答我！”李悦海把审讯桌敲得咚咚响，五大三粗的肌肉块，随着胸口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像濒临爆发点的洪水猛兽。

许飞抬起已经木然的眼睛，里面闪烁出一丝疑惑，“头颅？什么头颅？我没有把头割下来…”

“你确定没割下来是吧，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我确定，警官，我都已经招了，人是我杀的，我骗你这些做什么。”

“那你能想起你抛尸的时候，周围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李悦海接着问道。

“警官，你看看我，胆子本就不大，大晚上抛尸我就已经吓得心惊胆战了，这月黑风高夜，天黑的很，谁还能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啊。”许飞无奈道。

“你再仔细想想。”李悦海不折不挠的继续问道。

“嘶，好像有个……”许飞光秃秃的脑门儿一歪，似乎想到了什么，“警官，我提供线索，能戴罪立功不？”

“当然可以，前提是你提供的线索有用才行，不过你连说都不说，那谁知道有没有用，更别提立功了。”李悦海嗤笑道。

“嘿嘿，警官你别急啊，我说我说，”许飞一顿谄媚逢迎的媚笑，“我抛尸的时候，发现有一束森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耳边时不时能传来低低细细的笑声，我吓得没敢回头，抛完俩人的尸体，便一溜烟的跑了，跑到离河边挺远的地方，我壮着胆子回头瞄了一眼，就…就看见一人站在窄长的船上，手里握着又长又细的竹竿，竹竿下面镶着尖尖的钩子，晚上河边阴冷潮湿的很，我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还道是可能因为自己刚杀了人，看见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你别是自己吓出了什么幻觉吧。”李悦海怀疑道。

“这……这我就真不清楚了，警官。”许飞为难道。

“行，我知道了，有可以戴罪立功的消息，我会通知你一声的。”李悦海站起身来，边讲话边往审讯室外面走。

“好嘞，谢谢警官！”

许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悦海没有回头。

随着门咔嚓一声关上，李悦海单手插着腰，紧皱着眉，拨通了王广明的电话。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这条线索虚无缥缈的，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跟下去啊，老大。”李悦海的声音被王广明开着扬声器外放到最大，其他三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当然要跟，这个案子已经走进了死胡同里，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哪怕这可能只是嫌疑人许飞的一个幻觉而已！干刑警这行的，你们要明白，哪怕逆转的希望渺茫，可放弃和被现实击垮是两码事儿！”王广明坚定有力的大声道，随后立即行动，向身边人分配任务，“回春，你和薇薇小赵小斓一块儿沿着富阳河案发地，周边儿近500里的大中型医院探访一下，查询张山李思究竟患有哪种痛疾，日常生活竟需要如此大量的麻醉剂止痛。”

“好的。”秦箫几人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大海，你叫上小晓，跟我去趟水务局调监控，看许飞抛尸的案发时间内，有没有可疑的船只出现。”

“收到！”电话那头的李悦海答应道。

王广明用力一拍手，大家便开始动身。

“OK，大家各就各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