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日,天气晴好,空气隐隐涌动着夏花的芳香。天空中飘着几朵微云,青草的芳香混合着花朵的香气,使得空气越发的怡人。
心澜坐在窗前写着日志。自从她来到异世界后,在奕渝的影响下,她写起了日志。小小的一本日志,承载的是她在异世界生活的点点滴滴。日志上,一列列娟秀的小楷,道尽了她旅行重见到的奇山异水,听到的逸闻趣事,包括她新交的朋友,新奇的偶遇,拜访亲友的琐事。那一列列娟秀的字迹,是初夏时日,天气晴好,空气隐隐涌动着夏花的芳香。天空中飘着几朵微云,青草的芳香混合着花朵的香气,使得空气越发的怡人。
心澜坐在窗前写着日志。自从她来到异世界后,在奕渝的影响下,她写起了日志。小小的一本日志,承载的是她在异世界生活的点点滴滴。日志上,一列列娟秀的小楷,道尽了她旅行重见到的奇山异水,听到的逸闻趣事,包括她新交的朋友,新奇的偶遇,拜访亲友的琐事。那一列列娟秀的字迹,是众多生动的生活画面的浓缩。
终于,今天的日志写完了。心澜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凝望着远处层郁郁葱葱,层峦叠翠的山上树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夏天,是绿的盛宴,葱茏的绿意让人看了感觉很是舒坦。树梢上,传来阵阵蝉鸣,伴随着微风略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组成了一首夏日的绝唱。心澜不禁放飞思路,让思绪随着起伏的山峦走向远方,整个人沉浸在无限的遐想之中 。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心澜所处的院子的院门被猛然推开,紧接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出现在了心澜的视野中,平日里,这女子总是端庄娴静,气质温婉,浑身上下散发着贵女气质,一举一动,俨然大家闺秀风范 ,走起路来,莲步姗姗,仪态万千。而今天她却踩着急促的小碎步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连带着她的面孔都有了些的冰冷严厉。
心澜忐忑不安地走出房间,开了门,直视着她的面容。她早已认出这名女子便是她的邻居,珍妃赵徽静。这位赵珍妃平常几乎很少与她家来往,不过是因着奕渝(在那个世界,她曾是奕渝的养母,并视他为自己的亲儿子。)的关系,他们两家才有了些微的来往。平常赵珍妃对她们总是淡淡的,唯有面对奕渝才会表现出一些慈和的母性,她每每见到奕渝总是嘘寒问暖,殷殷关切,仿佛奕渝才是她的爱子。平时她有什么好的吃食和衣物,也都会送与奕渝。只不过她从不亲自送上门来,总是让她在那个世界的侍女——芙蕖和亭鹃代为送达。因此,他们两家可以说少有交集。更何况赵珍妃为人谦和圆融,少与人结怨,她们与她便更谈不上得罪。如今赵珍妃这样怒冲冲地来到她家,着实出她意料,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心澜思衬着,小心地开口让赵徽静进门坐下,可徽静丝毫没有要客套的意思,单刀直入地劈头问道:“你家的兔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让它四处跑动?”
心澜愕然,她确实养了一只兔子,那是她来到异世界后一次在山上无意间救下的,因为看它可爱,便养在身边。因其乖巧可爱,再加上心澜一贯崇尚要让小动物都自由自在地生长活动,故而并未将它拘养在笼子里面。没承想正是因为这样,让小兔子得罪了邻居。
见心澜不语,徽静不由得微微提高了声调“你的兔子,已经跑到我的庭院里方便不止一回了。我的庭院已经清扫过不止一次兔子的粪便了,每次都弄得我筋疲力尽。现在我每次无论是否在家,都必须禁闭门窗,防止这只兔子跑进里屋撒野。我已经赶过它三次了,事不过三,你是不是要考虑考虑该如何管束它了?”
心澜顿时尴尬,她确实低估了兔子的捣蛋能力和不被关起来的危害。这兔子如果再不严加看管,势必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但是让兔子就此失去自由她又于心不忍。当初她救它,不是为了让它失去自由,做一个囚徒。
但是无论如何,徽静的意见都不能忽视。心澜连连道歉,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徽静的怒气。
送走徽静后,心澜转身开始寻找兔子。令闻和晚雨去了玫瑰镇——一个以玫瑰闻名的小镇,奕渝则去祖父高宗的住处取东西,家中只剩心澜一人。独自一人寻找兔子可废了心澜好大一番功夫。终于,她在园中的一片矮树丛中发现了它,这小家伙正自得其乐,得意洋洋地在矮树丛中钻来钻去,玩起了走迷宫的游戏。心澜好容易才逮住了它,抱起它走回屋里。
回到屋里,心澜将这不安分的小东西放在桌子上,一手环抱着它,一只手轻轻摸着它的脊背,心想,或许真该给它个笼子约束它一下了。
为了防止兔子又要方便,心澜临时按记忆里乳娘给弟妹,阿清做的尿布也给兔子弄了一条,包在兔子的后臀上,小家伙似乎有些不太舒服有了束缚,不安分地动了动。心澜安抚地摸着它的背,让它安静了下来。
这时,前院的门微微一动,却是奕渝进来了。他脸上的神情让心澜感到,或许那从前的暗,又往阳光暂时忘却的地方投来了。
在理想的生活里待久了,总会让人不觉地陷入到一种错觉里,仿佛世上多的是阳光普照的地方,从来不记得世上总有光照不到的地方,以为那有阴影的地方就是黑暗。殊不知所谓的暗,只是相对于从前时时享受而习以为常的,宛如太阳的黑子。这里的时间概念又不曾和那一头的同频,却时刻联通。谁又知道,什么时候,世界的灰色就会飘临到了这里。
奕渝带来的消息很简单,也不过就那样几句话就概括完了——“南陈前庆王一家即将成为咱们这儿的新邻。”
不消多说,心澜也能明白其中的文章,大周皇族对于陈国皇族有隔世之仇,大周灭了陈国,使得陈国宗亲失去了以往的尊荣,尊严甚至性命,多数女眷不得不沦为战利品,委身为仇敌之妾。说是大周灭陈,统一全国,还天下一个清平世界,于天下百姓有利,但是对于陈国宗室尤其女眷而言,这是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曾经她们有贵女的骄傲与尊严,而在周的运作下,她们却成了社会中的最底层,被随意当做礼物送人,转手,被迫接受着为人鱼肉,人人可以踩上一脚的末等子民。她们中的很多人,虽未沦为娼妓,却过着如同风尘女一般随意被拿捏,轻贱为常态。何况也有不知多少女子的亲人,因饥寒疾病,早已死于北上路途,家破人亡。而庆王府一家人得以在此团聚,更是多亏了宇文皇族。
思及此,心澜也不免为日后的事情忧心但事情
既已如此,少不得只得接受了。这样的事情说
大也不是有多大,说小也小。不过两家既然有
旧仇,又何必搬来住在一块儿?这一层心澜并未
想通。
“是因为这里的房价低,环境好。幽静。”说来
也可笑,这异世界哪儿都好,就是一点,房价
虚高。这和烧来的纸钱导致通货膨胀有关。人
群聚集的地方如荻花街一带房子就是价高者得
。宋家几乎都已经来到了这边,那边自然也无
可烧纸钱的人。因此,在这里几乎是贫困户的
他们,都是只能在这人少幽静的地方自开地
皮,自己买房租房。说来,这里的景致也可以
说是异世界里顶好,顶符合他们江南审美的地
方了。山清水秀,树木葱茏,不似那个世界北
方山势陡峭,山体上几乎全是岩石。倒也很是
个去处。
“好在他们住的地方离咱们这儿不是很近,没有比邻而居。咱到他们家要穿过那片杉树林。原先住在那儿的祖父时期任职的王尚食把她的房子卖给庆王一家,她自己搬到荻花街住去了。”奕渝说完,又拿出将他带回来的东西里取出一个食盒,只见食盒里躺着几盘食物。奕渝一边将其逐个取出,一边介绍道:“这是王尚食送给咱们的小食,她知道咱们最喜欢吃各地美食,于是专程给咱们做的。这是宁都三杯鸡,是用三杯米酒,一杯酱油,一杯猪油外加各种调料制成;这是唐代烧尾宴的'白龙'和'通花软牛肠';这是明目鱼米,是杭州药膳厅的招牌菜。”奕渝如数家珍,缓缓道来。他记性极好,将王尚食的话描述得一丝不差。
心澜闻到饭食的香味,心情大好,只觉得所有的烦恼都消失无踪了。作为一个吃货,只要有美食在,什么烦恼都可以靠边站,没有什么是可以忧心的。
奕渝显然也有同感,他看着食盒中精致的饭食,顿时觉得,什么新邻居的事,什么顾虑,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有吃有喝,过好眼下才是正经。
于是,吃货的两人很快话题便从如何处理新邻居的关系谈到了王尚食的厨艺,说她厨艺似乎又精进了不少。谈着谈着,怀里的兔子又不安分起来,想来是饿了。于是两人便又一起为兔子准备胡萝卜,番薯,兔草等物,于是话题又骤转。心澜将赵徽静下午来访提出不满的事迹娓娓道来。听到兔子闯下的祸,奕渝哈哈
一笑,道:“既是如此,这兔子的自由可是保不住了。我看,要么做一个兔笼子把它安进去,要么找个日子,将它放生了吧。”心澜有些不舍:“按理说,这兔子”是应该放生的,寻找属于它的自由,但是放生以后,咱可再也见不着它了。”“二者只能取其一,你若真舍不得它,又想保它自由,它可就要引来二次投诉了。”心澜顿时无言。
夕阳西下,又是一天过去了。心澜和奕渝就这样在夕阳的沐浴下,品评着美食,讨论着如何安置不安分的兔子以及如何拉近与新邻居的关系,度过了平静美丽的又一天。生活或许有小烦忧,但有亲友相伴,总体的大方向还是美好的。静好的岁月,偶尔泛起朵朵涟漪,为平静的生活增加了一点小调剂,活泛了生活的含义 。生活,就是的这样恬淡却又不失滋味。丰富的情绪与时而摩擦的人际关系使得它是这样的多彩而生动,令人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