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揍了我一顿。
她美其名曰是比试。
那年她十七,身形高挑堪堪超过我爹。我六岁,站直了还够不到她的腰。
这场比试以我惨败为结局。她把我按在地上,伸手打我屁屁,我躲无可躲,就用姨娘们平常教我的脏话骂她。她也不生气,就是下手越来越重,打了一柱香的时间才问我,“服不服?”
我服了。
我装的。
她拿开打我的那只手,我趁机往后窜,想逃出她的钳制,无果,于是用尽我平生学的最坏的话骂她。
那天我挨的揍重到屁股肿到一个月不能躺床,平常巴结讨好我的姨娘们也不再来看我了,她们自顾不暇,一个个被“不正教习三小姐”为名被阮多年罚去跪祠堂。
我从那天就明白了,这个家没人能忤逆阮多年,连我爹都不行。
但阮多年最听阮稚年的话,于是我去阮稚年院子里虚心请教,恰逢阮多年也在,一手算盘打得飞快,另一只手执笔记账。
看我进来,阮多年眼睛都没抬,阮稚年倒是放下书来给我倒茶,我想说我不爱喝这个,我爱喝何姨娘给的甜酒。
想了想,又把话吞进了肚子里。闷头一口。
“怎么没和稚年道谢?”阮多年眼神打过来。
我从善如流,“多谢二姐。”
我看到阮稚年在偷偷憋笑。我在想阮多年什么时候离开。我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下午。看看天,看看地,玩玩杯子,玩玩蚂蚁。
直到饿的前胸贴后背,阮多年也没有走得意思。于是我决定改天再来。
为了防止阮多年挑我毛病,我特意给她俩行了礼才准备走,刚要出门,就被阮多年叫住,“我瞧侬精力旺盛得很,就给侬请了老师教侬武术,要是有迟到逃课偷懒,后果侬晓得伐。”
我当然晓得。吾屁屁疼得要死。
我那时想的并非什么学武强身,保家卫国。我想的是,学会了武功,打得她阮多年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