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新月挂在天边,王家大宅寂静无声,王老夫人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大起大落,早己觉得体力不支,早早的上床休息,伺候她的婆子,丫鬟们见老夫人己歇息,都各自早地方打起盹来。
这时,一道脸上蒙着黑纱的影子,悄无声息的从房檐上倒挂金勾用一根细细的金线划开窗棂,闪身跳进老夫人的卧室,随后从兜里拿出火褶,点燃一支迷香插在窗隙处,嘴里含着解药,一矮身躲在了床下,片刻后,听着屋中响起了呼噜声,这才从桌子下钻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老夫人的床前,借着从窗棂透进来的月光,瞧了瞧老夫人,月色下,那张虚胖的脸膛,竟有些诡异的吓人,影子将脸上的面纱拉了下来,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正是沈瑶,她双手伸向老夫人床头的暗格,从里面悄无生息的拿出一个匣子,父亲曾经和她提起过,军中物资皆出自上杭,可父亲战死前,却来信对她说,军中供给不足,让她向母亲传达父亲的嘱咐,给上杭王老夫人去封信,问问她,知不知道物资出了什么状况。
可她来上杭王家己有些时日,却从不见王老夫人提前边关之事,她有几次挑起话头,也被老夫人茬了开去,还是今日和大夫人聊天,谈起陈年旧事,大夫人意味深长的对她说起,老夫人卧室的暗格里藏着很多的宝贝,她幼年时,曾经偷偷打开过,被老夫人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不管大夫人用意如何,沈瑶听在耳里,记在心头,不管大夫人用意如何,她都要来探上一探,因此,今夜趁着月色皎洁,让雪柔背她上了房顶,她还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此时她手里握着匣子,闪身躲到帷帐后,拿出夜明珠蒙上一层黑纱,透出微微的亮光,把匣子打开,见里面装的都是信,她取出一封,展开只读了一半,己气的她粉脸含煞,只见信上是当朝左相亲自写给王老夫人的,信中吩咐道,上杭物次勿要准时送达,像往年一样,托上三五十日,边关告急,国公爷战死,方可保王家百年平安。
沈瑶又拿出另一封信,信依旧是左相亲笔,上面写道“国公爷久驻边关,只有一女,此女性格骄奢跋扈,胸无点墨,国公爷战死后,可以将此女收入府中,以此女之性格必不服管教,早些将她嫁入高门,在将清梅嫁出她夫为平妻,此女并不服气,会自请下堂,清梅至此主一府之中馈,为达官之妻也。”
沈瑶看信不由得冷笑,真是打的好算盘,这左相和王老夫人什么关系,如此事事替她谋划。
又拿出一封,上面写道“国公爷为圣上所不喜,迟早成弃子,王府应另投明处,舍一女,而成王府百年旺族。”
沈瑶不欲再看,将信依次放好,走出帷幔,把匣子放回暗格,望了眼深睡的王老夫人,恨不得一刀杀了好,这时,府中传来梆子声,己是三更天,再过半晌,府中仆妇就要起来打扫庭院,沈瑶不待久留,推开窗,雪柔己在外接应,将她拉上屋脊,雪柔翻身落入屋中,将香灰一一轻除干净,又扫视了一圈,见没有遗落,反身跳上屋脊,背起沈瑶,几个起落,己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瑶坐在床前,冲雪柔挥了挥手,她想独自一人静一静。
这时,秦王收到暗卫报告,说沈瑶深夜窥探了王老夫人的卧室,秦王笑了笑,她看到那些信,会如何想呢?真是想把上就见到她,看一看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