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和沈瑶在回国公府的马车上,大夫人就晕了过去,沈瑶命雪瑶将大夫人抱回房,她站在床头凝视着大夫人的面庞,自己的眉眼有七八分像大夫人,幼年时,父亲总喜欢用布满老茧的手指将自己的眉心抚平,眼神中向看着另一个人,想来是想念大夫人吧,一对佳偶偏偏变成了怨偶,天意弄人,大夫人于关乎国公府和国公爷的名誉之时,竟能以死相抗,想来心中也是有父亲的。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怎么好好的进宫就被奴婢抱进来了呢?”王姨母哭喊着冲了进来,她不敢推开沈瑶,一扭身坐在大夫人床边,哭道“姐姐呀,姐姐,你起来和妹妹说句话呀,是不是被谁给气晕了,我的苦命的姐姐呀!”
这时,恰巧府中的女医师赶到,脚步停在门外,心中一惊,莫非大夫人己遭不测,犹豫着是进或不进,听到大小姐沈瑶的声音“姨母,等母亲去世后你再哭也不迟。”
“啊?”王姨母拭了泪,伸手探在大夫人鼻下,果然还有呼吸,她腾的站起,掩饰尴尬的冲着外面嚷嚷道“一个个的都是死人呢,医师呢,快去请,请过来给大夫人诊治呀。”
沈瑶刚想开口,一想这位姨母是功青的亲娘,三天后会成为自己的婆婆,不知道一会圣旨来宣,她会是什么心情呢?有一个郡主媳妇压在头顶,估计是笑不出来的。
女医师乖巧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绣墩上,把了脉后,站起身说“大夫人体弱多病,急火攻心,待我行针后就会苏醒。”
“可有大碍?”沈瑶问道。
“无妨,只需静养。”女医师说。
沈瑶点了点头,有些关切的望了眼大夫人惨白的面色,她终是自己的生母,血脉相亲。
王姨母疑惑的望了眼沈瑶,进一趟宫,沈瑶看大夫人的眼神都变温暖了,在宫里发生什么事了,不行,我得阻止她们母女相亲相爱,她不动声色的扭动着身子,挡住沈瑶的视线,沈瑶皱了皱眉,往外走去,留下雪蝶,叮嘱道,看好大夫人,有何异动,速报我。
将沈瑶下嫁功青的圣旨,似一阵风传遍了整个皇都,王姨母捧着圣旨,又惊又喜,呆愣愣的环视着屋子,一桌一椅,一床一柜,我儿成了女婿,我住在这就理所当言了吧。
而让她想不到的是,当天晚上,功青就来到她房间,婉转的提出,让她搬出国公府去住,她吓的腾的一下站起身,问功青道“为什么要搬走?你己经是这府上的女婿了,这府上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你娘我住的理直气壮,为什么要搬走?”
功青脸一红,想到,和沈瑶提起此事时,沈瑶鄙夷不屑的眼神,他壮着胆子,对母亲说“你儿子要娶国公府的小姐,要在国公府娶么?”
“从内院到外院么?”
“你总要让沈郡主有当新嫁娘的感受,我想着,这些年,咱们依傍国公府,娘你手里也有些积蓄,我们在外面凭个三进的院子,我娶了沈瑶后,就奔赴边关,你在和沈瑶一起回国公府住,这里子,面子都有了,娘,你就依了儿子这次吧。”
“你告诉娘,又是沈瑶让你这么说的吧!沈瑶想把我们母子赶出国公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回如她愿了吧。”王姨母厉声道。
功青无奈的跺着脚说“娘,沈瑶是你儿媳妇了,她怎么会赶你走?她孝顺你,还来不得呢?”
王姨母望着事事都向着沈瑶说话的儿子,一拍大腿,坐在椅上,哭嚎道“都说娶了媳妇骂了娘,这还没娶呢,就把娘忘了,早知如此,我何必把你养大,我的命好苦啊。”
功青跪在地上,垂着头,一语不发,他是打定主意,要让母亲搬出府迎娶沈瑶,他想给沈瑶,给自己一个无憾的婚礼,万一战死杀场......他急忙呸呸呸 的连吐了三口吐沫,他不能死,他要在这国公府,安享富贵荣华,和沈瑶生儿育女,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