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己经在候府二门下了软轿,换乘了一顶青布小轿抬至府门口,雪蝶己在门口等候了许久,见沈瑶自人群中走出,急忙上前搀扶着她的手,走至自家的轿旁,偷觑了眼她冰冷的面色,紧紧的抿上唇,此时多说多错,还是别找骂了。
轿子陆续离开了候府,沈瑶坐在轿中,面沉似水,走时她瞥了眼常松,见他和率先离席的云朵又腻歪的站在花树下,说着话,举止暧昧,私豪不避嫌,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丢向她这边,一时堵的她,胸膛气闷,看来,常松是铁了心娶云朵,和她一刀两断,干净利落,斩了她所有的心思。
正在这时,从摇摇晃晃的轿帘外传来一声“瑶妹妹!”沈瑶轻轻跺了下脚,轿子停下,听到雪蝶己说道“常少爷,你这一路追着我们小姐的轿子,这不合规矩,越被有心人看见,我们家小姐又要费尽唇舌的解释。”
“常少爷?”沈瑶心中一惊,紧接着又是一喜,无边的勇气鼓上心头,我就知道,常松放不下我,定是追了上来,心里想给他个下马威,手己经撩起轿帘,往外一望,顿时笑容凝固在了唇边,轿子外是常少爷,但不是常松,而是常晨,她的心往下坠,暗暗责备自己,迷一样的自信,常晨挥舞着马鞭,见沈瑶露出小脸,兴奋的叫嚷道“瑶妹妹,我己经决定了,要向将军申请前去边关,你会支持我么?”
沈瑶点了点头,心想,他想让我怎么样呢?他想从我的嘴里听到什么言语么?她望着少年殷切热烈的脸,一时竟语噎了,心想,他是傻子吧,我是你什么人,支持不支持你重要么?
“瑶妹妹,我要真的远赴战场,你会伤心么?会给我绣个荷包么?你绣的荷包我一定会一直带在身上。”
雪蝶在车座上听着常晨越说越不像话,小姐绣的荷包只能在她未婚夫婿身上带着,怎么他想娶小姐?扬起手中的鞭子,正要冲他挥出去,却听沈瑶说道“我考虑考虑,你知道我绣工并不出色。”沈瑶这一件推诿的话,谁知常晨竟当了真,他的脸乐的红了起来,磕磕巴巴的道“我知道,我听母亲提起过,说瑶妹妹醉心书本,无心绣工,有一次为太后献寿绣的活计,足足让太后等了两年,还只是完工了一半,太后最后下旨让宫里的绣娘和瑶妹妹一起绣,这才绣成,这事,被京都的贵妇们传了足足三四年,一提前瑶妹妹都叹道,能得太后如此喜爱,如此纵容,满京都也就只有瑶妹妹了。”
他这一番长篇大论,说的沈瑶后背凉嗖嗖的,她挑起车帘,看向雪蝶,见雪蝶己被他气的粉面涨红,眼中冒火,手里的鞭子眼瞧着就要甩了出去,沈瑶长叹一声,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原主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公然藐视皇权,是不想活了,还是仗着国公爷,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呢?
“瑶妹妹?”
“嗯,我在听。”
“瑶妹妹你给我绣的活计,等一辈子我都等。”
“一辈子?”
雪蝶冷哼一声,冲着常晨道“我们小姐是要嫁人的,你等不到一辈的。”
常晨闻此言,心中一惊,对啊,直勾勾的眼神看像沈瑶,她是要嫁人的,那为什么不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