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楚易看着迎面走过来的赵照，感觉自己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赵照今天穿了一件湖蓝色针织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很厚实的棕白色的羊绒外套。她走出来的时候甚至被迎面碰上的领导调笑了几句“是不是有约啊？今天这身很漂亮嘛。”
“早。”当事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开了脸，没直接对视。说起来这身衣服还是刘衡均硬给她塞的。她都好几年没穿过了，今年想着再不穿干脆丢了算了，又扛不住它五位数的压迫，来的时候就顺带过来了。
现在看来，有这么一件撑场面也可以。
“等很久了吧？”
“没有，本来也定的是九点半。现在还有五分钟。”楚易也感觉有些不自然。虽然提议去水族馆的人是他，但是果然还是会有些不自在吧。
“没事。提早的话，就可以早点去看。”赵照习惯性地把话头推到自己身上。
“嗯。”
水族馆离他们住的酒店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到的时候，水族馆也才刚刚开门。
“正好。”赵照心情很是不错。
“走吧。”楚易下意识想把她的包接过来。
只是行动的瞬间，两个人都是一愣。还是赵照先反应过来，主动说道，“不用了，也不重，我自己拿吧。”
“好。要是累了……就给我。”
赵照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斜挎包，只能装下一部手机的包包仿佛被赋予了重如泰山的力量。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楚易去换票回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收干净。
楚易把票递给她，脸上有些不解。赵照想了想，要是说出刚才自己的想法会让现在冷场的概率，还是决定装哑巴。
水族馆，早期赵照的那些矫情商业剧本里最常出现的场景。她都忘了自己这是第几次来水族馆了。但是每一次都是她骂着自己矫情最后又玩得不亦乐乎。只是这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她一个人自己来的。
在这方面赵照觉得自己简直矫情得不能再矫情了。她总是更倾向于只身前往自己很感兴趣的场所。
可总因那人破例，也只因那人破例，可如今才能真正破例。
赵照不知道是该先高兴，还是先无奈。赵照已经走过了轰轰烈烈，现在遗憾被弥补，并没有她臆想中的那么开心。
多愁善感和没心没肺总能在她身上毫无冲突地出现。
“你说，相爱的人为什么都更喜欢来水族馆表白或者约会啊。”
“可能这里看起来更浪漫，更能营造氛围？”
“嗯，可能吧。”赵照看着在水中自在的小丑鱼，它们成群结队，游动遵循本心。
赵照的眼睛被水光衬得亮堂堂的。她回过头，指着与那群鱼格格不入的水母，像是发现了新事物急着分享的小孩，冲楚易说道，“你看，它好漂亮。”
楚易的眸色沉如大海的波涛，他笑着回答，“是啊，她好漂亮。”
“鱼儿到底是不是自由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它们是自由的。囚于玻璃里的是肉体，本心永不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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