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尔很高兴收到我的邀请表示一定会圣装打扮而来。
我也在家里好好的准备了一番,我甚至为她准备了电影。
我们一开始很高兴的共进晚餐,结束后,我们彼此都默契的放下餐具看着对方。
我想我作为主人应该说点什么,于是邀请她参观我的公寓。
她再参观完我的公寓时问道,我是不是和父母一起居住。
?
我很不解。
她说她看到了三条毛巾,还有摆在餐桌上的全家福,洗手台的架子上还放着另外两幅牙刷,她说她知道我不抽烟的,可是却在茶几下面有烟灰缸,拖鞋也有三双。
我顿时愣住了。
是呀,这些我不曾在意的细节,是因为这些年从来没有人走进过我的家,自然无人发现也无人提及。
我向她解释起了我的曾经。
她听完以后,伸出手来拥抱了我,她带着怜悯的口气回荡在这个屋子里。
她说人要向前看,她为我介绍了一个心理医生,并且告诉我不用害羞,一切都会好的。
我这一瞬间的百感交集。
于是只告诉她,我思考一下,她也没有留下,而是向我行了一个吻面礼后离开。
而她离开后,我一个人在这个黑暗的屋子里坐了许久。
久到我已经动不了,四肢都脱力了。
我只觉得不对,哪哪都不对,因为她不是岑良,所以一切都不对。
7年了,我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见到岑良。
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明白,
原来只有待在她身边我才能是不孤独的。
我当年的痛苦,来到英国的迷茫,我的改头换面,我拒绝那个亚裔的女孩子,我允许赦尔的接近。
没有任何例外全都与岑良有关。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非岑良不可。
从前种种和我对她秘而不宣的爱意。
已经在我不曾发觉得年岁里生根发芽盘枝错节的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今她收网了我也只能乖乖就范。
我忽然间想起我第一次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的那个年二十九,是她叫住了我,给了我一个去处。
后来她抗拒我的接近,我也畏缩了。
可是我在自我放逐的这些年里,没有一天不是被她困着。
在走向她所在的地方,我走了七年。
终于在我们分别第7年的时候
我结束了对自己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