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她眉头紧紧地皱着,右肩不停地摆动,试图挣脱他那只手。“你放开。”
陈让不答她的话,手倒是真的松开来。两人一下就拉开了距离。他还是把伞遮在她头上,毫无保留,即便自己全身湿透。
“怎么不遮着点自己?”
“我遮不到。”
尹惠与急了,往他那挪了点。
“这样行不行。”
陈让摇头。
“这样呢。”
后来,他们还是肩并肩走到了她工作的便利店。
欲擒,故纵。
“为什么要来工作。”
尹惠与瞄了眼陈让,她本来不想说,可是想起他刚刚为自己打伞,也算是帮过自己,于是还是说了真话。
“家里进贼了,我得来挣生活费。”
“进贼了?”陈让顿了顿,“你父母呢。”
“现在可能在吉林吧。”尹惠与打理着收银台。她手很白,所以如果被割伤划破什么的,就格外显眼。
“哦。”陈让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尹惠与。“这么干一个月能挣多少?”
“九百多吧。”
“还招人么这。”
“不招。”
“哦。”
陈让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身上的衣服已经湿到近乎透明。于是腹部的肌肉线条显出来,尹惠与一不小心看到,脸红了一半,然后就不敢再往他那看。
“你快回家洗澡换衣服,不然会感冒的。”
“我感冒也得是你负责。”
他从货架上拿下几瓶罐装的啤酒,气泡直往外冒。
尹惠与也没管他,于是陈让喝空了一排货架,整整15罐酒,一瓶不剩。
喝完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干了。他身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多。
“还不走?”
“你先回去吧。我得很晚。”
他手抵着头,坐在个旧箱子上,直勾勾盯着尹惠与。
“不回去。”
他起身,来到收银台前,两边手撑着桌面,身子一点点前倾,慢慢靠近她。
“你干嘛。”她被吓的下意识后退,可是身后是烟柜,她退无可退。
“我…”他话没说完,直接晕在地上。尹惠与赶忙绕出来,发现他全身都烫的要死,她慌里慌张打了120,也没和老板请示,车一来她就跟着坐了上去。
“你是他谁?”
“同学。”
“怎么突然这样?”
“不知道,他淋了雨,还喝了好多酒,之前也这样过。”
她很紧张,慌急慌忙去问医生“很严重吗?”
“不好说,如果酒精中毒就麻烦了。”
她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你别害怕,我们会尽力的。”
尹惠与看着他被推进抢救室,内心迷茫又无助,她坐在外面,手足无措,直到有位护士叫她名字,她才总算是缓过神来。
“小姑娘,他没事啦。”
“哦,好,好,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