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最近每天都很晚回家。
他没有上晚自习,也没有打篮球,就一个人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跑;那里只有微弱的路灯灯光,从街道外洒到他身上。
汗顺着脸庞不停的往下滴,他衣服全都湿透,脚步却没有停下。就那样不顾一切的跑,好像有冲破所有的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筋疲力尽,一个踉跄,跪倒下来。
空无一人的操场之下,他只觉得自己心脏跳的巨快无比,一下又一下在耳边回响,还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地抽痛。
“你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陈让,你走吧。”
整整一周,他脑海里全都是这两句话,即便现在累得要死也还是会想起这两句话。
他快疯了。
闭上眼睛,他感觉全世界在旋转。
过了很久,他站起来,拿起自己的校服,顺着阶梯,跌跌撞撞地往上走。
回到家,他痛痛快快洗了个冷水澡。
{6.9}
想见她,每天都是。
尹惠与,能不能靠近我一点。
———让
纵使有很多很多话想说,但是他提笔,却又写不出来什么。
喜欢究竟是什么。
他躺倒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
每到初夏时节,总是会下那么一两场大雨,这次也不例外。
陈让昨晚没睡好,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终于勉强撑到放学,不巧外面又下起大雨来。
“要不留下等晚自习结束吧,说不定雨就停了。”
“不行,这样就迟到了。”
“才高二呢,没必要这么努力赚钱的。”
尹惠与不说话,低下头去玩弄手指。
她知道自己需要挣钱,爸妈给自己寄的生活费一个月比一个月少,她已经快要付不起房租,原本钱包里攒着些钱,可现在也已经不属于她。
没有带伞,可是便利店离这里不近。
朦胧却好像又清晰的雨,我能看见不远处的教学楼,但却看不见我要走的路。
“喂。”
恍惚间,一把伞朝着她丢过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接,抬头才发现是陈让。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谢谢,不用了。”
陈让撇了她一眼,她将伞又放回他手里。
“我先走了,明天见。”她低着头和同学了告了别,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唉!你没伞怎么走啊!”
陈让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站在那看着她跑走,手放在口袋里,攥的很紧。
你在躲着我?
跑个屁,我才不会去追你。
她低头沿着边线去走,不一会就发现雨停了;可奇怪的是,雨的声音却还在耳边,脑神经停滞三秒,她终于回过头去。
你的伞为何为我而撑呢?
在这难以言喻的风雨的颜色中,我看见你的眼睛,我的心蒙上片氤氲,站在原地,我现在动弹不得。
“你怎么在这?”
“我放学回家。”
“别玩了,快点回学校去。”
“没玩。”
“那你好好打伞。”
“行。”
他扯着她领子让她退后,于是两人在同一条直线上,撑着同一把伞。
什么是理智,我现在不想明白。只是不想因为爱而被束缚,被迫在雨中喝雨水。
“你是不是有病。”
“是吧。”
他右手紧紧搂着她肩,她想挣脱,可是雨天的巷子实在是拥挤,她又担心稍一不慎就撞到电瓶车什么的,于是只能随着他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