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是哭醒的。醒的时候泣不成声，枕头上湿了一大片。这些记忆舒苒平时是极少回忆的。也许是这个缘故，舒苒总是会梦见这些她曾经经历过的场景。
舒苒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4点。翻身靠坐在床上，抽了张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床头柜里藏着的烟。“吧嗒”一声，打火机亮起。
舒苒盯着打火机发出的微弱的亮光，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打火机的金属部位烧烫了，烫到了舒苒，舒苒才回过神来把手中的烟含在嘴里凑在火上，猛地吸了一口，松开了打火机。
舒苒就这样靠坐在床上，右手拿着烟，左手用刚刚擦泪的纸巾包着烟灰，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吞云吐雾。
舒苒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了。她不喜欢抽烟，只是贪婪烟雾带给她的片刻安宁。仿佛在这烟雾中，能找寻到早已丢失的自己。
眼睛慢慢的适应了黑暗。在黑暗中，她看见自己卧室里各种陈设的轮廓。她的琴，她的书桌。她抹黑走到那架古琴面前，手指轻轻抚摸着琴弦。又坐到书桌面前，触摸着书桌上那被小时候的自己刻上去的纹路，轻轻地嘟囔“原来，一切都还没过去。”
一会功夫，手里的烟燃烬了。“吧嗒”舒苒又点燃了一支烟。就这样坐在书桌前，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一根接着一根点着烟。直到天亮。
这种可怕的状态是在辞昔敲门时结束的。辞昔一进屋就闻到了浓烈的烟味。
“又做噩梦了？”辞昔看着满地的烟头问。
“不算噩梦，也不是什么好梦。”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放过自己？”
“我没有。我也不愿意想起。”
“行了！趁还早，赶紧去洗个澡。这一身的烟味，难闻死了。”辞昔催着舒苒去洗澡，自己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卫生。
“对不起。”洗完澡的舒苒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睛看着玩手机的辞昔。
“哎~”辞昔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想给舒苒水头发。走到舒苒面前看着舒苒红的跟兔子似的眼睛还在往外掉眼泪，只好把吹风机丢在一边。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只是想你对自己好一点。”辞昔伸手给她擦了眼泪。“乖了，不哭了。一会不是还要见人吗？这样子怎么见？”说着开始给舒苒吹头发。
“今天画个小淡妆吧！”辞昔看着正在梳头发的舒苒说。
“不用了吧！”
“你自己看看你那脸色，难看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什么大病了呢！”
舒苒仔细端详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找自己的美妆工具。
“醒了吗？”成予烁发来消息。
“醒了。”
“我们在哪里集合？”
“你看你们方不方便帮我去接一下我的朋友。她还没过来。”舒苒看着芷悠并没有一起来，辞昔也示意她让这两个男生去接芷悠，舒苒只好硬着头皮问。
“可以啊，给我地址。”
舒苒把地址发给成予烁，还附带把芷悠的电话发了过去。那边简单回复了一个收到，就不在回复了。舒苒猜他们已经出发了。
“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接芷悠？不太好吧！”舒苒问辞昔。
“第一，你还在化妆，他们昨晚肯定是在这附近住的，等他们到了你也不一定收拾得好。第二，”辞昔开始装烧烤用的东西“芷悠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咱俩去接，她能磨蹭到中午！综上所述，当然要他俩去接。”
这么快就有了一套完整的解决方案，而且条理清晰。不亏是律师。舒苒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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