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

眼前的女子一双杏眼娇憨圆润，恍惚之间，沈九分不清这双杏眼究竟是秋海棠还是小七的。

“除了秋海棠和宁婴婴，你还喜欢谁？”

洛冰河是怎么知道秋海棠的，宁婴婴又是谁？沈九被烧的一团浆糊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这个问题。

“你的爱好还是专一，是不是这样长相的女人你都会爱上？”

“让她走……我选你。”沈九闭上了眼睛。

洛冰河给他的从来不是选择题，他早该认清的。他别无可选。

无论他的灵魂如何不屈服，可是他的肉体早已经被洛冰河拖入了泥沼里。

……

十一突然被一道魔气弹开。

“离开，别让我再看见你。”洛冰河脸上意乱情迷消失了，语气冰冷。

十一一直怀疑之前男人流露出对她的杀意是不是她的错觉，因为男人那丝杀气转瞬即逝。

但现在她毫不怀疑，下次见面男人绝对会杀了自己！

她赶紧拿着男人丢给她的钱袋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

“其实我是因为师尊你才修魔，不过师尊你应该已经忘了。”洛冰河喃喃自语。

手指穿过沈九似薄雾似轻烟般的乌发，青丝千丝万缕如流水一般从他指缝间滑落。

沈九睡着的时候很安静，脸上的线条放松下来变得柔和，并不如白日里那般清冷疏离。

洛冰河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这个人这张脸承载着太多他年少的希冀、不甘与……恨意。

那时，沈清秋经常派他去做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每次他都九死一生。大概他的师尊真的很想让他死掉吧。

可是，这次他没有那么多好运，他受了很重的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因为这次事关魔族，苍穹山人尽皆知，岳清源也很重视此事。沈清秋也不得不探望一下这个名义上的徒弟。

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恍惚之间，他闻到一股雨后竹叶的清香，原来是沈清秋坐在他床边。

沈清秋的冰凉的发丝垂下，扫过他的手臂上的皮肤，酥酥麻麻，很舒服。他的伤口好像没那么痛了。

洛冰河想抬手抓住。

但他伤的太重，抬动手指已是勉强。

很快，众人离开，沈清秋也跟着毫不留情地离开。

不！你别走。

洛冰河转动眼球，用余光死死盯着沈清秋离开的背影。

为什么明帆那个愚蠢毫无天赋的废物，都可以让你温柔相待，为什么我极尽所能都讨不到你的半点欢心？

强烈的不甘变成愤怒让他血管喷张，双拳紧握，身上的伤口一个一个被崩裂开来。

他回想起那个苍老的声音。

“若你能修魔，你身上那一层东西，将于你的修为有大大裨益，一日千里！凌驾万人之上，绝非空谈，假以时日，纵横三界翻天覆地所向披靡，绝不在话下！”梦境中的老人循循善诱。

洛冰河很是犹豫，在修真界魔族臭名昭著，堕入魔道更是要为人不齿。如果到时被人发现，被逐出苍穹山已算是他最好的结局。

梦魔看出了他的犹豫，“是，你的确在修道上有天赋，但是你的师尊连给你的心法都是错的。你跟着他，不过是蹉跎光阴，最终沦为一个谁都瞧不起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