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总是忽涨忽落,而且这些日子也越来越频繁了,频繁到……晨以为自己得了“双相”。
嘛……但管那么多干嘛呢,人迟早是要死的,就算是“双相”又怎么样呢,神经病也有神经病的过法,反正,她又不危害他人。
她面无表情走在林子里,脑袋空空地发着呆,无神的眼睛机械地看着一片漆黑的环境。
脚下的枯叶被踩着发出脆响,风声仿佛鬼怪的哭号,夜猫子发出了怪叫,还有不知名的蛙类粗声粗气地咕呱着,连远远藏起来的孤狼边掺和进来,大概是望着月亮也发出几声嚎叫。
“嘭——”
仿佛踢飞了什么东西,走上去摸索着,是一个骨头,颅骨,人骨……
然后呢?脑袋空空的。她扔掉了骨头继续走,然后很大力地撞到了树上。
很痛,但是脑袋空空在没反应过来的晨愣是又撞了两三次,以企图把树撞断的力量,将自己撞到头破血流。
哦,反应过来了,她也没管额头上可以看到骨头的伤口,摸索着绕开树来,继续走。
机械地走着,她开始在这一片频繁地撞树,不停地撞树,而她也总是学不乖,渐渐的,骨头撞出了骨裂。
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在撞树,而她所得到的,只有满头的伤痕。
她学不会变通。而当她终于学会之后呢,她便重新走到了树木并不密集的地方。
她感觉到累了,便歇了下来。
停了好久好久。
月亮升起又落下,便是一天,只是在林中,她并不能感受到光线的变化,是以,她用来区分昼夜的,是声音。
清晨是虎啸鹿鸣,午间是鹰唳,而傍晚入夜之后,便又是树叶与风的交响曲。
一个月亮落下又升起。
两个月亮落下又升起。
……
七个月亮落下又升起。
八个月亮落下又升起。
九个月亮落下又升起。
交响曲响起第十次,她仍然不想要起身继续前行。
疲懒起来了。
她索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躺了下来。
她望着视线中的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点的光明。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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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觉得自己得了“双相”,虽然说正常人的情绪也会忽涨忽落,但半小时内变化十几次……应该不属于正常范畴吧。
算了……反正,又不危害他人。
她走在森林里,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她踩着脚下的枯叶发出脆响,大风穿过空荡的林间发出古怪的哭号,也带来了夜猫子的怪叫和远处的狼嚎,还有那不知名的蛙类发出了伴她一路的鸣噪。
她在密林之中撞得头破血流,然后走到了一处似乎很多人走过的地方,那里的道路,仿佛被无数人踩踏过。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歇了起来,一个月亮落下又升起,她听到耳边的声音从狼的声音,从风的声音变成了虎啸鹿鸣与鹰唳,又再度变了回去。
正当她起身继续走的时候,她仿佛踢到了什么东西,走上去摸索着,是一块骨头。
骨头?哦。
她扔掉了骨头,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