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晨。
她感觉自己被梦魇住了,因为她一遍又一遍杀死了自己,一遍又一遍被自己杀死,又一遍又一遍看着自己杀死了自己。
她能够感觉自己对自己浓烈的杀意,也能够感觉到自己对自己的恐惧,还有旁观的自己的错愕。
三种主要情绪混合着,无数旁余的情绪生长着,心脏惊悸着,如鼓般跳动。
咚,
咚,
咚……
“呼!”晨猛然惊醒,随即大口呼吸着以平复下心脏的跳动,她倒了一杯水喝下,眸光沉沉地盯着窗外那一轮被云层遮掩住的月亮。
她知道她这是什么情况,但即使是被自己的梦境吓到,她也得假作无事发生。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她了,她们都是本身分割出来,而对于本身,大多数的她们只知道本身在这个世界是个大人物。
而正巧的是,对于本身,这一个被梦境吓到的晨却知道一些东西。
她是距离本身最近的一个,不过这一切都是巧合。
她妄图取本身而代之,毕竟么……她们都是晨。
她还记得,在一个由漆黑与腥红组成的梦境中,甬道是粘腻滑溜的,仿佛肉质一般弹软,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她看见她的本身居高临下地看她的眼睛,淡漠又冰冷。
似乎是无视,又仿佛一直被盯着看。
无边的恐惧侵袭了整具身躯,晨感觉自己似坠入了冰窟,冷意遍布了她每一块骨头,但这一刻,她心底的野妄也莫名着肆意生长起来,“彼可取而代之……”这是她的妄想,也是所有的她共同的妄想。
嗯……除了本身。
晨谋划着杀死了好多好多个她,也一点点变得更强,而在傲慢进一步涨大之前,她意决但试探一下本身。
晨的实力似乎可以打败她的本身了,但做为本身,其家底不是她一个分割出来的家伙能比上的,要杀掉本身,还需要做些其他准备。
不过,晨看上了本身的一个心腹手下。各种意义上的,她试图策反手下,但被她偷了心的手下却告诉晨,她不介意换一个主人,但她本人却是被本身控制住了生死的,如蛊虫一般,一但本身死亡,被她控制的手下都得死。
晨想要杀掉她的本身,但,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要舍弃她看上的人。
晨小心翼翼地潜伏进了本身的大本营,在手下的遮掩下,她发现了本身控制人的手段。
而那样控制人的手段,仅仅是用血液而已。
晨给手下喂下了她自己的血液,也感觉到自己和手下之间从朦胧到清晰的联系,玄之又玄的感觉让晨莫名的有些沉迷。
迷朦且混沌,又仿佛吸毒般上瘾。
晨恍惚地看着她看上的人,领着她寻到了本身。
金碧辉煌的房间,富丽堂皇的装饰,原本是这副模样的,而如今却被一片腥红附着掩盖住,空气中也流淌着刺激性的咸味,保存完好的单人沙发面朝着落地大窗,上面坐着一个人。
不是本身,也不是晨,而是……那位手下。
或者说,那位手下,才是本身。
“有点无趣呢。”取下伪装的本身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