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姑娘穿着陈旧,两眼低迷,唯有明伯走过来时才精神起来,将手里的酒壶递给他。
“珠儿,街上酒肆认识的。”小姑娘送完东西就走了,礼貌对他们点点头。这一小壶,明伯地窖里不是有更多好的?小姑娘跟腼腆,羞答答的,眼神不敢东张西望。
“那孩子不容易。”不是圣心,能帮一点是一点,算个机缘。起初,上街的他遇着巷子里挨打的小姑娘,浑身脏兮兮的,性子倔,一声不吭,受那些人打。拳打脚踢,落到实处,有何深仇大怨?
不,没有。仅仅是看不爽,恃强欺弱而已。因为她不会说,不会反抗,就是他们的出气包,也没有亲人为她着想,没有背景,一个平凡的可靠都没有。
撞上他的时候,只有一队亮眼,水灵灵的,林中倔鹿,不落红尘。
只有一个姨娘,瘦瘦矮矮,身无几两肉。开了一家酒肆,她在里面打杂混口饭吃。
不为她出头?
不……你这孩子,从小长在我身边,我一步步看着长起来的,你看看你,跟客人这点交流都不行,一天卖不出去一壶。姨娘也是为你好,不去打交道,适应生存,你以后可怎么办。看看外面那些乞讨的,店里这些打杂的,姨娘只对你好。店里姨娘让你一天干多少活了?这点交流都搞不定,从我这就学不到一星半点?姨娘给你一次次机会去适应,去学习,你怎么就把握不住。
哪有什么天生的性子,你就给我改,去看去学,后天养成。
就是过得太随心,舒适了,对你太好,你以为外面所有人都是我这样,知足吧你。姨娘有天天盯着管着你?
这话啊,店里的客人一天能听着两次,附近的人都能背,见着单的她就拿来嘲笑。
她呢,看着姨娘行走于每一桌,毫无违和的打交道,说出那些她难以启口的:我也不是白养着你,看看想必外面那些,你现在日子过得够舒适了。女孩子年华就那么几年,浑浑噩噩,你还有几年可以?找到养你的男人?
“你好好反思,也就你是我侄女,我才跟你多说。”
来不及干的活被她再打扰,又要加点熬了。酒肆后方一堆的活等着她,双手真的好酸,想躺下。
“还不赶紧去洗菜。”小二端着就壶出来,被她挡路,毫不客气撞开。“水桶里的擦布洗了,要干净的,别给我混水。”自己肩上的那块顺便也扔给她。
听:你也想跟他们一样,欺负你姨娘?看看你,这点活半天干不好。一个人不行?你不会叫人帮忙?这点机灵都没有。
心里气嘟嘟:才不是呢!
明明这酒肆开起来用的也是她爹娘留下的钱财,她呢!挥霍大半,迫不得已,找了关系开起了这酒肆。她从有记忆以来,就没闲过,还要躲避一些“打扰”。不过,等她把自己弄得每天脏兮兮,让人厌恶,这才好了些。她说的卖酒,她干不来,也不想碰。她现在接霍大娘的私活,帮人洗洗衣服也能填饱肚子。可以吃到胖胖的大馒头,一点小碎肉。偶尔打打牙祭已经满足。
她有些忍不了姨娘这里的日子,可惜种种原因阻挠,暂时离不开。她攒了盘缠,不多,却是天光,可以看得着,能想。她的表妹,小茵茵,有专门的婶子照顾,却是见不着几面,姨娘不喜她在眼前。她却很喜欢她,长得很喜庆,就是过年的吉娃娃,看着就有福气。不知道她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这个大叔真好,专门姨娘这里定了酒,这样她来送的途中可以得到短暂休息。她想她也是上天眷顾的,这不就遇着大叔这样的好人。就是姨娘每次她出来的眼神,很不喜,嗯,就像说书里描述的-胡思乱想。
今日这身还是她跟霍大娘买的,很便宜,终于有了新衣。快了,马上就可以离开了,走之前还是想大叔看看干干净净的她。
她要开始一场自由的漂泊……行走于山间野外,享受难得的自在。有了当今陛下“庇护”,她更加有动力,一切都在慢慢改变,她也想当先行者。无力后果如何,甘愿承受。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更何况想必其他人,她还有更可靠的保障,一切都是机缘,有缘人天赐。
唏嘘,“大千世界,允许各种人格的存在,没有一个标准统一,就是她百花齐放的美。”没有谁能给人定义,你们仅只是合作,利益关系,少戴高帽上墙。
好为人师者?尔为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