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按道理帝后大婚,亲迎礼该由使者带领众多大臣去迎皇后入宫,但是玉溪没有,他亲自跨着马,到公主府,扶着蓝渃上了轿子。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但玉溪握着蓝渃的手心还是冒着汗。
玉溪悄声说: “渃儿,待会礼节比较多,要是累了你就说一声,我们可以随时停下来。”
“你怎么亲自来了?”蓝渃隔着轻纱,脚下的路看不大清,但有玉溪扶着她也能放心的走。
玉溪说:“我想亲自来接你。”
玉溪还怕路长,蓝渃会热,事先叫人在轿子里放了冰块。饶是如此,走不远他依旧会回头,用眼神询问跟在轿子旁的翠荷,直到翠荷摇头,他才会放心的继续前进。
同牢、合卺过后,这喧闹的一天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启禀皇后娘娘,陛下快回御幄了,奴婢们伺候您沐浴更衣。”
听到沐浴,蓝渃总算来了精神,累了一天她正想好好洗洗身上的汗味。
不得不说皇后待遇就是好,瞧这天然的温泉池子,要不是外面有一群宫女候着,蓝渃真想在这水里面扑腾玩耍一番。
水池里不知放了什么香料,闻着异常香甜,蓝渃闭目泡在里面,格外的享受。
沐浴好后,蓝渃重新回到床上坐好,屋里面的人早就退出去了。蓝渃百无聊奈倚着床,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打的难舍难分。
困死了,这玉溪怎么还不回来,但是她也不好先睡。想到刚才那个老嬷嬷给了自己一本书,叫自己闲时看一看,正好她现在无聊,不如拿来打发时间。
想着蓝渃摊开了刚才随手丢在床上的书。
蓝渃:“?……”
待看清书上的图案和旁边的解说后,我们忘忧上神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她像被火烧了一样,把手里的书甩了出去,老脸烧的通红。
她说怎么刚才她问那老嬷嬷是什么书的时候,那老嬷嬷一脸便秘的样子。
合着给她看的是春宫图,乖乖,她蓝渃虽然从前混账了些,但是春宫图这玩意她可是从来不看的。
突然意识到什么,蓝渃整个人面红耳赤,目光闪烁,这,这不是胡闹吗?她和玉溪是假成婚,又不是真夫妻,那种事根本不可能好不好?
转念一想,不知道玉溪平时看不看这玩意,一时间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头。
于是蓝渃贼笑着起身捡起被自己甩出去的书,重新揣回怀里,坐在床上乐呵呵的等着玉溪回来。
“什么事笑这么开心”玉溪沐浴回来,正好看到蓝渃抱着本书笑得龇牙咧嘴。
看到玉溪,蓝渃立马笑着向他招手:“昭华,你快来,我这有本书,里面故事写的太幽默了,给你看。”
“什么书让你笑的跟朵花一样,我看看”玉溪以为真是什么好看的书籍,一本正经的上前接过,随手一翻。
“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几幅画……”而已,后面的话玉溪没说完,但是手中的书却是让他甩出去了好远。
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人,玉溪指着她,控诉: “蓝渃,你是不是女孩子…你居然…”
“哈哈哈……哈哈哈…不关我的事,是刚才嬷嬷递给我的,我想逗逗你来着,哈哈哈…原来我们天帝陛下还是个纯情美男子,难得、难得...哈哈哈”看玉溪的表情,蓝渃就知道那厮从前也没看过。
玉溪看着床上笑得打滚的人,气急,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居然拿给小渃儿看,真真是可恶。
看着床上的人,再想到刚才那香艳的画面,令玉溪面红耳赤,心若鸣雷,口干舌燥。
扯了一下领口,玉溪从桌上倒了杯凉茶灌了下去,但心中那股燥热不减反增,简直要命。
笑够了的蓝渃终于从床上爬起来问:“今晚怎么睡?”
“什么怎么睡?”
听着他的声音蓝渃有些奇怪:“你喉咙怎么哑了,着凉了?”
“……天气热上火了。”
蓝渃坚信不疑的点头,说:“这天太热,确实容易上火,明天给你配一副清热降火的花茶,你喝几次就好了。”
“对了,今晚你睡哪里?”蓝渃穷追不舍的问。
“睡床…”玉溪爬上床道。
“睡床!你想占本姑娘便宜?”蓝渃大惊。
“谁要占你便宜,这床那么大,中间用东西隔开,一边睡两三个人都错错有余。何况,你我现在是名义上的夫妻,不在一起睡,你不怕穿帮?”玉溪一本正经的道。
“好像是这样,不过说好了,你不许越界,你敢睡过来,打断你狐狸腿。”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是,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你居然把我看成是登徒子,真伤人…”玉溪捂着心口,佯装难受。
蓝渃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抬腿踢了他一脚:“少来这一套,你对我动手动脚的次数还… 啊呀!干什么?欠揍不是...”蓝渃话都没说完,才说自己不是登徒子的人,居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玉溪“…嘘…别说话,有人在外面听壁角。”
“谁这么无聊?这种事也要听。”
“祖母啊,我俩成婚太突然,她老人家估计不太相信。”
“那现在怎么办?”这事要是穿帮了,她爹定然又不能安心走了。
“演戏…”玉溪悄声道。
“怎么演”那种事还能用演的?
“渃儿,你身上涂了什么,好香?”这话虽然是玉溪故意问的,但是他确实是闻到了蓝渃身上异样的甜香,让他身上燥热比刚才更甚。
“香?哦,可能刚才洗澡的时候,浴池里面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香,洗了不但不凉爽,反而热得很。”尤其是玉溪压着她,她更热了。
想到这,蓝渃突然意识到,差点忘了,皇室夫妻新婚之夜,新娘都会以暖情香沐浴,以便于洞房之夜少受些苦楚,她说刚才怎么池子里面有甜香,原来是那玩意,大意了呀!
“是暖情香,我说刚才沐浴的时候怎么味道怪怪的,草率了、草率了。”蓝渃推着玉溪“你别压着我,太热了,我得打坐把它逼出来。”
“渃儿,你喊一声…”
“喊一声,喊谁?”蓝渃不解,刚才还说要演戏。
“就是…”玉溪一时语塞,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外面的人还没走,玉溪挥手把床帐放了下来,一咬牙,趁蓝渃不注意,朝着腰上她掐了一把。
换来蓝渃一声惨叫 “啊呀…嘶”大爷的,这昭华发的什么疯,好端端的掐她。
蓝渃一把推开他坐起身,抬脚便踹,气狠狠的:“你掐我干嘛”还用这么大的力,公报私仇?
“…嘘…乖,乖,别生气,对不起,我给你掐回来,给你掐回来。”玉溪指着外面抱歉道。
蓝渃恍然大悟,玉溪掐她是为了让外面的人听的。
外面的人听到刚才那声叫唤,欣慰的点头,这下太皇太后可以放心了。
黑夜中蓝渃指着玉溪:“你大爷的,那也不用这么大力啊。”
玉溪起身握着她的手:“我错了,好渃儿,现在外面的人走了,你随便打随便出气,我绝对不还手。”
蓝渃便瞪他:“明天再找你算账,我要打坐,离我远点,别说话。”身上越来越热,再不把暖情香逼出来,她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当着玉溪宽衣解带。
“那我给你护法”玉溪笑着挪到她身边。
蓝渃嗤之以鼻:“一边呆着去。”
屋外月光皎洁,屋内红绸高挂,龙凤喜烛燃的正旺。帐内玉溪看着打坐的人儿,时不时给她擦去鬓角的汗珠。
突然想到什么,他悄悄捏了个决,床单上瞬间红梅绽放。
然后他突然面红耳赤,最后不得不盘腿而坐,默念静心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