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两人回到葡萄小屋后,锦觅借着锁门的名义悄咪咪来到屋外挥手施了三道结界。
三道结界,嘿嘿嘿,这回屋内不管有再大声响,连翘他们总该听不见了吧!
天知道她想做什么。
房间的灯已经熄灭,皎皎月光洒在白衣少年的侧脸上,映得他如此清净透亮,宛如幽暗中盛开的一朵天山雪莲,遗世独立,高冷不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更不可侵犯。
润玉侧卧在床的里侧,面对着冰冷冷的墙壁,壁上有一扇紧闭的窗,月光就是透过这扇窗才有幸窥得夜神一二。
润玉指尖泛起淡蓝色的光芒,时隐时现,时强时弱,还未待他做些什么,锦觅的脚步声就从不远处传来,他立马熄灭了光,收手合眼假装已寐。
锦觅蹑手蹑脚上了床,侧卧着看着白衣相公清冷的背影,盯了几许。
越看越喜欢。
她伸手搭上了润玉的腰,微微倾身将头抵在润玉脖颈小声喃喃,
“睡了?”
她这样他怎么睡得着!
“没有。”
他睁开幽深的眸子,转身将锦觅搂在怀中,大掌抚摸着她后背,温柔道,
“睡吧。”
面前就是白衣相公结实的胸膛,锦觅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润玉身子微微一颤,他知道,她又在调戏他了。
“睡吧。”
他摸着她的小脑瓜子耐心再道。
“睡不着,我们做点好玩的事吧。”
锦觅早晨起的晚,下午又睡了会,白天睡够了,现在晚上自然是清醒得很。
“嗯?”
润玉也是如此,不过他本就是夜猫子,晚上睡不睡对他而言无关紧要,只是每日要哄锦觅入睡,所以他才渐渐改了夜猫子的习性。
“做夫妻该做的事。”
锦觅声音清脆,愉快轻佻,仿佛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羞耻的话,相当的理所应当。
润玉喉咙一噎,面色略僵,最近她总是这样,时不时诱惑他挑逗他,好像一定要他给予什么反馈一般,否则……她会变本加厉。
他疲惫地合眼在想,她到底想要什么?
只是他迟略了几秒,面上就感到柔软的触感和微弱的喘息,
他惊得睁眼,正对上锦觅水雾朦胧含情脉脉的桃花眸,
她在亲他,但又不仅仅是在亲他,反而像是………呵护一件易碎品那般,小心翼翼地吻着。
她不似以往那般霸道了。
“觅儿……别……”
话刚到嘴边,就被堵住了。
霸道的她又回来了。
就不该唤她停下。
她巧妙地撬开他的牙关,不断地探究深入,她贪婪地汲取他的气息,哪怕两人呼吸交织缠绵已不分彼此,但她还觉得不够,还远远不够。
待她觉得够了,便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双手压榻,她附身舔了舔方才被肆虐的唇角,最后在他泛红的眼尾处落下温柔一吻。
他在她身下活像一朵被风吹雨打摧残不已的春日桃花。
她贴着他的额,温声细语,
“我想要你,可以吗?”
以往她从不会过问他的意见,只会霸道地强下命令。但最近,她对他的感受越发在意,生怕他有一丝的不悦,
这种畏手畏脚的束缚,她很讨厌。可偏偏,只对他一人。
润玉脸颊微红,眸中深情暗涌,他无声地伸手拂过锦觅纤细的脖颈,暗暗压下她的脑袋,吻住她娇嫩欲滴的唇瓣,
这个吻代替了他的回答。
方才她怎么肆虐他的,他要加倍奉还。
锦觅来不及欣喜抑或震惊,今夜,他真的摇身一变变成一匹桀骜不驯又饥渴难耐的狼在她身上勤劳作业,
锦觅:那个高高在上清心寡欲可望不可及的高冷仙人哪去了?!
润玉:死了。
锦觅:好呀你,平日里装得那么一本正经,现在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润玉淡笑:还不是夫人调教的好?
锦觅:………………
天啊,是她自己造的孽,如今只能由她亲自偿还了!
(虽然想细写,但由于前车之鉴容易被无情屏蔽,读者们还是自行想象吧!)
…………………
清晨,
锦觅顺其自然如往常那般想要摸摸相公的胸膛,她伸手一探,周遭空空荡荡,
“小鱼仙倌!”
她吓得尖叫坐起,环顾四周,未见润玉身影。
她第一时间想的是润玉去哪了,并未意识到方才被子顺着裸身滑下,此刻寒风瑟瑟肌肤战栗,但她顾不得自己。
当她起身冲到房门口想外出寻润玉之时,正巧门被人从外侧拉开了,门口便是身着藏青仙衣的润玉,他卷着袖,挽着发,一根朴素的葡萄藤簪别在他的发间。
润玉眉头微皱,立马脱下衣袍盖在锦觅身上,又将她抱到床上。
“怎么不穿衣就出来了?”
“会着凉的,知道吗?”
润玉语气罕见的有些不开心,锦觅低着头没有回答,她裹紧了衣裳,那里有属于他的味道,她诺捏着身子又移到他的怀里依赖地蹭了蹭,
“知道了。”
“我……醒来看你不见了,想去找你……”
润玉眸色微动,解释道,
“方才我把昨日采的桂花酿酒了。”
锦觅心里暖洋一片,边听边笑着低头开始玩弄润玉的手,他的手指骨骼分明,修长洁白又宽厚温暖,宛如一件陶瓷艺品般,美观,易碎,
让人忍不住想………
蹂躏。
“多余的桂花我做成鲜花饼了,你可当早膳食用。”
锦觅戳戳他的掌心,瘙痒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五指微缩,锦觅掰开他的手指将自己的小手覆盖上去,十指交合,密不可分。她甜甜笑道,
“谢谢相公。”
见她这么乖巧撒娇,润玉也随之安然一笑,他在她眉心处落下一吻,催促道,
“起来,今晨带你读书识字。”
什么?!读书?!
那我还是继续睡吧!
锦觅松开手,故作打哈欠状扭过头滚到了床角,自言自语,
“好困啊,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虽然她有这个想法,但她的相公不允许她这么懒惰。
今日起,他要好生教导她。
“你继续睡,我先走了。”
“鲜花饼刚做好,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润玉淡淡地说,他没有劝导也没有强迫。
他的方法就是放纵?
只是他一起身,后衣就被一道力揪住,他扭头看见裹着外衣的锦觅一脸讨好的笑意,
“别走,别走,我马上起来!”
润玉勾唇淡笑,
他好像冥冥之中掌握了驯妻之法。
锦觅疑惑,奇了怪了,怎么睡了一觉,这个家里好像换了个主一般!
明明应该是他听她的话!
可她却莫名其妙忍不住乖乖顺从。
难道是……昨夜……
她见识过他为主的一面,内心竟产生一种渴望被征服的欲望,
不可以!
锦觅以冷水拍面,她心里咆哮着,决不能,决不能屈服!是她娶他,不是他娶她!
搞明白了这点,她心里畅快多了。
今晨是在润玉的教书中度过的。
锦觅一边啃着鲜花饼,一边看书听着润玉的讲解。她之前在栖梧宫也学过一些字词,但润玉说那都是庸俗之学,于她无用。
行吧,那她就重学~~
有时候润玉问她问题,她答对了,便奖励她一块鲜花饼,若答错了,她吃到一半的鲜花饼就会被润玉叼走,成为他的口腹之物。
不过说起来,相公做的鲜花饼还真不赖,好吃极了!
哪怕是为了鲜花饼,她也得努力学啊!!
不过她心里默想着,奖励鲜花饼还不如奖励亲亲,亲亲我才更有动力……
不过这种龌龊心思她也就想想,并没有说出口。
………
中午润玉为她备了几样新款菜品,蒸笼烧鸡,虾黄云吞等等,锦觅疑惑他是如何学会这么多不重样的菜呢?润玉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吃完后锦觅主动洗碗,让润玉去寝房歇息。她本就不是家庭主妇的料,收拾完一圈花了不少时间。
后来她发现厨房小院一颗大树下立着几瓶桂花酿,她偷偷打开闻了闻,桂香飘鼻,酒香浓郁,实乃上品!这酒或许比自己酿的还好喝呢!可惜润玉现在不让她喝,说是要放上一段时间才有韵味,她只得偷偷闻闻酒香解解馋了………闻够了,她悄悄将酒封好放回原位。
午后,她回到寝房看到润玉正在修炼,他闭目盘腿而坐,指尖泛出淡蓝色的微光,他心念掐诀灵力涌现,两掌在交合分离之间,匆匆几道残影就让虚空中瞬而显出一道灭日冰棱。
锦觅双眸愣直,徒徒看呆了!她的相公原来这么强的吗?能隔空造物?还能造出冰棱这等可爱的玩具诶!
是了,润玉毕竟是天界大殿下,应当不会弱的。但她当初竟然把“潮涌术”当做“水中游泳的法术”………这么一想,或许当初是她误解潮涌术了?越想,她越感觉有些羞愧……
她只会一些鸡毛蒜皮的法术,她才是最弱的那个。
所以结界施了跟没施一个样,哪怕施了三道结界,昨夜欢愉至极的叫喊声恐怕也早已传遍花界。
“觅儿可要一起修炼?”
润玉看向她,虚空冰棱已消失不见。
他面色镇定,并无半点慌张与不妥。他知道,她不会起疑的。
甚至,她只会把灭日冰棱当做小孩的“玩具”一般,哪里会想到冰棱乃是一等一的水系杀器,失传已久的屠天禁术。
锦觅点点头,盘腿坐在他身旁调息养神调动灵力,她细细探查了一番,果然,她的灵力又增长了。
她的修炼早已达到瓶颈,她很久以前就发现不知为何自己再怎么刻苦修行法力还是无法提升,所以她这段时间的进步并非是修炼导致的,而是………
她偷偷瞥了眼身旁又在闭目修炼的润玉,他箭眉微蹙端坐着挺拔的身子,身上青色衣诀随风悠扬,宛如一恣意修行的剑客。
锦觅心中动然,她缓缓凑近润玉伏在他耳畔似笑非笑地问,
“你知道修炼最快捷的法子是什么吗?”
“没有。”
润玉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她的猜想,在他眼中,修炼唯有勤奋刻苦方得大成,哪有什么快捷法?
他没有睁眼,但耳边感受到锦觅浅浅的呼吸声,分外瘙痒撩人。修炼最忌讳分神,他微微偏头与她拉开距离。
他这微弱的反抗让锦觅情不自禁地笑了,她再次凑到润玉耳边道,
“是灵修。”
最快捷的修炼法子,是灵修。
润玉俊脸咻得通红,他顿的睁眼扭头看到笑嘻嘻一副看好戏模样的锦觅,他蹙着眉一字一字正经道,
“旁门左道,不得法。”
他当然知道灵修有益修炼,但他绝不能让锦觅沉溺于这种法子从而丧失奋斗的意志!
“是吗?我觉得挺好的。”
“觅儿,修炼在于修心,书中记载………”
话还没说完,锦觅迅速地在他唇角落下轻轻一吻,让他愣了一愣。
这没法修了。
此刻,她活像一个毁坏剑客修行的小妖精。
她的目的就是扰乱他的心。
“还修吗?”
她歪头笑道。
“修不了。”
他无奈回道。
他的心,
已经彻底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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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夫妻采蜜记】
锦觅昨日答应润玉带他出门采蜜一趟,下午两人就背着小箩筐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锦觅:你不是会潮涌术吗?用一招我看看,说不定用法术采蜜也能快些~~
她一方面是真的想看润玉肆意施法的帅气模样,另一方面也在想着早点采完早点回家过没羞没臊的二人生活,所以~若是润玉的法术可用那就再好不过。
她似乎忘记了之前是谁果断拒绝了他的帮忙。
润玉淡笑:觅儿说笑了,我这潮涌术只能让人在水中游泳,于采蜜派不上什么用场。
锦觅:…………
这人还记仇呢?!
锦觅苦恼,当初她有眼不识泰山才误解了他的好意,如今……
她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哄相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