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是是是是……”它的身体颤抖，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江姜不禁怀疑，自己真的那么可怕吗？于是凶巴巴说：“快点！”
“我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我来找您是因为感受到了不明能量，来来来……来清除……”世界意识倒豆子似的说完，闭上眼睛，那表情像是要英勇就义。
江姜嘴角抽了抽，“哦？怎么个清除法？”
世界意识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小声说，“不不不清除了，您您您玩得得开心就好……”
江姜一拳捶它脑袋上，“正常点！我真的不吃你！”
小孩儿捂着脑袋，委委屈屈：“哦。”
晚上六点，一个女人被张管家迎着走进来，全家灯火通明。
“小姐呢？”
“小姐今天都待在房间里。”张管家毕恭毕敬，给保姆使眼色：快去叫小姐下来。
江姜找就听到了动静，瞥了一眼除契。
除契是世界意识的名字。
“老大，我和你一起去呗。”经过一下午的相处，除契已经不是很怕江姜了，还自作主张称呼她为“老大”。
但江姜问关于自己来源的东西，它又闭口不言了。
“多久没见？连妈都不叫了？”江山气场强大，直直看着江姜的眼睛。
后者不卑不亢，笑笑：“哈说笑了，母亲这次回来有什么事情呢？”
江山看着出落成大姑娘的江姜，好歹养了十几年，她静下来，冷静说：“江姜，我们断绝母女关系吧。”
这下轮到江姜沉默了，这又是整哪出啊，视线略过除契。
除契仗着只有江姜能看见它，光明正大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吃着瓜，见状火可能烧到自己身上了，连忙把头摇成拨浪鼓，真不关它事啊。
“为什么？”江姜在想自己要不要哭一下。
江山也很淡定，“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十七年前，有个道士让我领养你，我就能改命。”
她顿了一会，继续说：“确实如此，我创业的开头意外顺利，我给了你住的地方，但也没尽母亲的责任，你让我不复从前，但后面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拼出来的，我们谁也不欠谁。”
江山说的是真的是假，江姜很清楚，的确，如果不是她那么拼，也没有后面的江山，她们谁也不欠谁。
江姜安静听她说。
“但是在昨天，那个道士又找到我了，让我与你做个了断。”江山说完起身，走到江姜面前，俯身微微抱住她。
“再见。”
“再见，母亲。”江姜回抱她。
要说流泪是不可能的，她们关系都可以说是不熟。
安排完一切，江山走了，正如来时的风风火火。
她又没有家了……
为什么用“又”这个字呢？
“我靠！你你你你你你……”除契指着突然出现的人大惊，“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江姜看过去，是一个道士，是江山说的那个道士吗？
道士首先向江姜问了声好，才回答除契的问题：“她刚才没关门。”
她，指的是江山。
除契更震惊了：“？？？你居然能看到我啊啊啊啊啊啊。”连忙闪去江姜身后，“老大，救命！”
道士袍的男人，挥手，外面的门关上。
家里的佣人都下班了，就连张管家也跟着江山走了，这里就只有他们仨。
江姜没什么问题，除契倒是怕死了，完全忘记自己是个世界意识了，在自己的地盘当鼠辈。
“你谁啊？”江姜打破僵局。
“主，我只是这世界中的一抹孤魂。”他欠身，声音很轻，很清，一身道士袍在此刻化为灰烬，黑色的素服出现，老头样貌也褪去了。
我靠！大变活人！除契直呼NB，啊不对，“哥们你黑无常啊？”
是的，道士袍哥变完身后，除契就认出他了，这不是这个世界里消失了十几年的黑无常吗？
除契暴怒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小白一个人工作，好孤独！阎王老头又找不到新的无常人选，找到了小白又不满意！你对得起小白吗？！”
江姜摁着除契的头，别上头。
黑无常一脸冷漠：“小白也是我，我人格分裂。”
除契震惊了，江姜也震惊了。
不纠结小黑的历史了，江姜问来个三连问。
“我是谁，来自哪里？”
“我做这些要干嘛？”
“我后面又也干嘛？”
整的跟失忆了一样。
“您是主，我是仆。”涉世未深的小黑只能想到这个形容，其他的他也是很恭敬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别说，还怪压抑的。
“那江山呢？”
“她？是主您决定的。”
江姜：？？？
好，很好，非常好。
聊天结束，小黑被除契带走去找阎王了。
临走前，除契说，这几天她好好玩玩，什么时候想走就找它。
行行行，憋了一天，它总算说了，江姜回到房间，安心睡觉，明天去单杀空空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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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契：是我不想说吗？我说出来我面子往哪搁，我晾晾你还不行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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