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伶微微松手,任她的好姨娘倒在地上。
见有仆从到来,赌场的汉子不敢再放肆,只剩下曹婕凄厉的哭声,还有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
曹伶玩味的看着僵硬在原处的曹尚书。
他最宠爱的女人生出的女儿,竟大庭广众如此丢脸,他会后悔吗?
曹云的脸色铁青,看曹伶站在仆从身后,脸色发白,以为她被吓着了,忙过去安慰,
曹尚书“伶儿,无事,让父亲处理。”
曹尚书“你们光天化日羞辱良家妇女,难道不怕律法?”
赌场打手“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呀。”
赌场打手“可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女人赌了一晚上,欠了我们三十万两银子,还想跑...”
围在一旁的众人早已纷纷细语,有的已经认出曹婕的身份,指指点点,
“这不是林大人的那个败家老婆吗?”
“是呀是呀,真是不知羞耻。”
......
欠债还钱,自然是天经地义。
即便是官府,竟也不能问罪。
曹尚书一肚子火无法发作,只能当下应了赌场的欠条,命仆从赶紧将晕倒的林妙然和哭叫不停的曹婕抬了回府。
明明已经初霁,午后用了饭却忽然又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阿芙早就把赌场那边打点清楚,曹伶淡淡问,
曹伶“曹婕还跪在祠堂?”
阿芙“是,回来就一直跪着,有两个多时辰了。”
曹伶站起身,也是时候去看看她这位好姐姐了。
进了祠堂,倒是林妙然和曹尚书都在。
曹尚书阴沉着脸色,林妙然跪在地上,曹婕早就哭的发不出声音来。
继母“老爷,看在我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婕儿吧。”
曹尚书“饶她?她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继母“婕儿千般不好,也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曹伶看着曹云阴晴不定的脸色,适时的走上前去,
曹伶“父亲,别生气,小心身体。”
曹云借过曹伶手中的参茶,满意的笑,
曹尚书“伶儿,还是你最乖了。”
曹伶“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这跪了多久了,仔细伤着腿。”
曹尚书“听见没有,你妹妹都在给你求情!”
曹尚书“说,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曹婕“我,我就是想去借钱,结果玩了一把,一开始我是赚的,赚了好多钱,可是后来就开始赔,越赔越多,我想走,他们不让我走,我就跑,爹爹,你救我呀。”
看着曹婕泪水涟涟的脸,曹伶在心内冷笑。
上一世就因为被曹婕诬陷打烂了林妙然的水晶锁,就被打了数十鞭子,在祠堂跪了整夜,晕死过去。
那年她不满10岁,只差一点就死了。
如今她有了机会,自然要一点点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林妙然也好,曹婕也好,曹云也罢,一个都不会放过!
只见阿芙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阿芙“不好了娘娘,皇后赐给您的金步摇丢了。”
曹伶“不要慌,肯定在家里,好好找找,怎么会丢呢?”
阿芙“娘娘,昨晚上大小姐来您房里说话之后,这金步摇就不见了,奴婢,奴婢...”
继母“大胆,狗奴才,你敢栽赃我女儿,小心撕了你的嘴!”
曹伶将跪在地上的阿芙扶了一把,她看向正坐的曹尚书,后者已是低下头去,沉思不言。
曹伶“姨娘莫慌,我也相信,绝不会是婕姐姐。”
曹婕“爹爹,那金步摇明明是曹伶给我的,不是我偷的。”
曹婕“曹伶,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嫁祸给我,是不是?”
曹伶冷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丑态毕现,心里只觉痛快。
祠堂内管家已匆忙跑来,看见林妙然不敢再言声,
管家“老爷,赌场的那几个人又来了,还拿了这包东西。”
管家颤巍巍将手中的包裹呈上来,曹婕早已脸色惨白,瘫软在了地上。
阿芙“这是娘娘的金步摇!”
包裹打开,正是两支金步摇。
曹尚书“你个不孝女!”
曹云再忍耐不住,已将曹婕狠狠抽倒在地,
曹尚书“竟然敢偷御赐之物,我曹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曹婕“父亲,你相信我,我没有,是曹伶她要害我,是曹伶...”
管家“赌场,赌场的那些人还说,还说大小姐借的是高利贷,今早是三十万银子,两个时辰到现在已经翻了两番,如今是九十万银子了。”
管家颤巍巍答话,再不敢抬头。
曹伶冷眼看曹尚书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曹尚书“拿皮鞭来!”
继母“老爷,老爷,不能打啊。”
不管林妙然求的多凄厉,曹尚书已是将她一脚踹开,咬牙拿起鞭子,就往跪在地上的曹婕身上招呼。
曹婕“啊,爹爹,爹爹...”
几鞭子下去,曹婕本就担惊受怕一个晚上,如今水米未进,体力不支,已痛的蜷伏在了地上。
曹伶并不准备求情,林妙然和曹婕,什么时候念过她的好呢?
数十鞭子过去,曹婕连声音都再发不出,只剩微弱的呼吸,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曹伶。
曹尚书“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曹家地家产都要给你败光了!”
曹尚书“四品夫人,你去赌?还被当街扒了衣裳,我还不如没你这个女儿!”
皮鞭霍霍,打在人身上,是真的疼。
曹伶淡淡的喝着茶,看着林妙然痛哭嚎哭,实在是解气。
转眼间已经抽了不知多少鞭子,曹婕早就血痕累累躺倒在了祠堂地上。
曹尚书颤巍巍坐倒在祠堂里,九十万的银子啊,他从哪里拿出来啊。
曹伶的嘴角擒起一抹微笑,这才哪到哪呢?
她精心准备的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