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会是张极哥哥吗?
这些年,他都在哪里干什么?
不是说被大伯带走了吗?
为什么她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丁恬的动作让丁灏有些无力。
他很疼这个妹妹。
丁程鑫和伊馨离开的时候,特别嘱咐他好好地照顾好丁恬。
丁恬从小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有学习防身术。
丁灏总是派人跟着她,生怕她发生点什么意外。
但是显然的,今天学校的美术室里面有些不太对劲。
为了不让丁恬接触到那些血腥,丁灏冷冷的说:
丁灏明天开始给我在家老实待着,三天后再去学校。
三天的时间应该够了吗?
丁灏心里算计着。
丁恬却一把掀开了被子,怒气冲冲的问:
糖糖为什么?我不能请假,我的功课会跟不上的。
丁灏我会叫老师来家里给你辅导的。
丁灏的话直接堵住了丁恬的嘴。
糖糖哥,你不能这么霸道。
丁灏你相信我,我能。
丁灏说完就走了出去。
丁恬气的直接拿起手边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
对她这样的小动作,丁灏看都没看,直接抬手挡了回去。
软软的枕头反弹到了丁恬的脸上,虽然不疼,但是却让丁恬十分郁闷。
糖糖丁灏,你混蛋!
丁灏这个混蛋是你哥,这辈子没法更改了,受着吧。
说完,丁灏关上了房门,气的丁恬在房间里大声的喊叫着。
对她这样的发泄,丁家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雷澈见丁灏下楼,连忙跟了上来。
雷澈美术室发现一个死者,男的,好像是大二的学生,和社会上的有染。
丁灏的眉头微皱。
丁灏是圈子里的人吗?
雷澈不是。
丁灏交给警察处理吧。这三天看住糖糖。
雷澈是!
雷澈领命。
丁灏朝楼下走去,却听到沈玉瑶笑的十分开心。
沈玉瑶小颖儿,你来了?你妈妈和爸爸最近怎么样啊?
严颖儿是严浩翔和蓝景瑶收养的孩子。
当初蓝景瑶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太弱,无法孕育孩子。
严浩翔生怕她知道自己流产的事情伤心难过,不得已去福利院抱养了一个刚出生就被抛弃的女婴,取名严颖儿。
不知道是不是严颖儿给严家带来了福气,蓝景瑶在第二年就和严浩翔生下了严家的继承人。
对此,严浩翔和蓝景瑶都十分宠溺严颖儿,真正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看待。
从小严颖儿就和丁灏特别亲近。
见沈玉瑶询问自己,严颖儿笑着说
严颖儿姨奶奶好。我爸爸让我过来找丁灏哥哥过去,说给他治疗味觉。
这么多年了,丁灏的味觉一直都没有恢复,严浩翔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丁灏有些无奈,缺不忍心拒绝严颖儿。
丁灏我收拾一下就过去,你等我一下。
丁灏下了楼,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严颖儿看着丁灏的身影,眉宇间多了一丝情谊。
沈玉瑶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沈玉瑶小颖儿啊,你丁灏哥哥天生性子冷,你多陪陪他。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他尝不出什么味道,心里挺难受的。
严颖儿我知道的,姨奶奶,我会的。
丁灏换了一身休闲装,跟着严颖儿走了。
丁恬被丁灏气的要死,直接将房间给锁死了,谁叫都不开,弄得沈玉瑶担心不已。
沈玉瑶糖糖啊,你这不吃东西怎么行啊?奶奶可担心了,快出来陪奶奶吃饭好不好?
沈玉瑶对这个孙女疼爱的简直没话说。
丁恬却闷闷的说:
糖糖奶奶,我不饿,您和爷爷吃吧,我想睡会。
沈玉瑶好好好,你睡会。一会起来告诉奶奶啊,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糖糖哦!
沈玉瑶摇了摇头离开了。
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了,丁恬才起身坐了起来。
她赤着脚下了地,来到梳妆桌前,将抽屉拉开,里面已经放了两个玻璃瓶子了。
每一个玻璃瓶子里都装满了花花绿绿的千纸鹤。
妈妈说过,想念一个人,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化的。
这十五年来,每一天,丁恬都习惯叠一只千纸鹤,让后许个愿望,放进玻璃瓶子里。
如今玻璃瓶子都装满两个了,张极哥哥还没有出现,是不想见她?还是不能见她?
今天在美术室见到的那个人会是张极哥哥吗?
丁恬叠好了一只千纸鹤,放在手心里,仿佛看着它就能看到张极哥哥一般。
糖糖张极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啊?这么多年,是不是把糖糖给忘了?
丁恬看着千纸鹤,神情有些落寞。
千纸鹤自然不会对她说话。
她将千纸鹤放进了玻璃瓶子里,然后关上了抽屉。
想着今天的那个男人,银灰色的银质面具,和当年张极戴在脸上的一模一样。
可是那个男人好冷,而且好残忍。
他们居然杀人了!
不!
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张极哥哥!
张极哥哥是不会杀人的。
丁恬的心乱了。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那个男人只是凑巧和张极一样,戴着一张面具而已。
可是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反驳着。
那就是张极哥哥。
一样的面具,一样的左半边脸,就是他!
可是丁恬却有些不能接受。
她摇着头,神情有些纠结。
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丁恬反而头疼的厉害。
她去浴室打算泡个热水澡。
就在她进入浴室之后,阳台上突然跳进来一个黑衣人。
灯光下,黑衣人的脸上戴着银灰色的银质面具。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房间里,看着浴室里的人影晃动,听着哗哗流水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
真的是糖糖!
张极轻轻地拉开了丁恬刚才关上的抽屉,里面放了满满两大瓶子的千纸鹤。
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可是却总觉得应该和自己有关。
原来这十五年来,糖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自己。
张极的眸子微微的有些深邃。
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
张极就地一滚,直接躲到了阳台上的窗帘后面。
丁恬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是湿的,她拿起吹风机吹着头发,却看到抽屉开着。
糖糖咦?刚才没关上吗?
丁恬有些疑惑。
她转头看了看房间,应该没人来过。
糖糖我这脑子啊!
丁恬没当回事,拍了拍脑袋就过去关上了抽屉,然后开始吹起了自己的头发。
或许是白天真的有些累了。
丁恬吹干了头发之后就有些困了。
他打了一个哈欠,收拾好了东西,整个人躺在了床上。
没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张极从窗户后面走了出来。
屋子里的灯只剩下桌子上的壁灯还亮着。
柔和的灯光打在丁恬的脸上,将她的脸衬托的更加柔和好看。
上天是善待丁恬的。
十五年了,她比小时候更加好看了。
那皮肤弹指可破,那眼神还是那么的干净清澈。
看来丁家把她保护的很好。
张极真的很想摸一摸她的脸,感觉一下她是真的存在的,而不是自己的梦境。
可是手伸到了丁恬的脸颊边上,却迟迟不敢碰上去,生怕自己破坏了她的干净纯洁。
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张极偷偷地拿出手机,摁下快门,留下了一张照片,这才起身离开。
走到窗口的时候,张极眷恋的回头,多么希望丁恬能够睁开眼睛,喊他一声“张极哥哥”,可是他又害怕,害怕丁恬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他。
张极最终还是走了。
他站在丁家老宅的外面,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
微蓝的火光点燃,邈邈的烟雾呛得张极连声咳嗽。
还是不习惯啊!
可是除了抽烟,他还能做什么呢?
皎洁的月光下,一道高高瘦瘦的影子,望着丁恬房间的位置,一站就是一夜。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张极的脚下已经堆积了一地的烟头。
他的眸子全是血丝。
张极利落的处理掉了自己来过的痕迹,然后起身钻进了跑车里,在晨曦中离开了丁家老宅。
丁恬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怪怪的。
怎么睡得这么沉呢?
她也没有多想,起身下了楼。
张极将车子开进了海边别墅,在进屋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的养父宋亚轩。
张级干爹,你怎么来了?
张极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见到他了。
宋亚轩好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老,反而更加的有魅力了。
他看着自己这个能干的养子,从他的身上闻到了呛人的烟味。
宋亚轩去丁家了?
张极微微一愣,不过想起宋亚轩的本事,还是点了点头。
宋亚轩看到糖糖了?
张级看到了。
张极有问必答,那双眸子平静无波,仿佛一潭死水,谁也窥探不了其中的情绪。
宋亚轩从一开始就喜欢张极。
莫名的喜欢。
或许是觉得他像当年的自己,或许是因为当时太孤独,但是这些年也验证了自己的眼光。
张极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甚至比他的儿子更出色。
宋亚轩想回到他身边吗?
宋亚轩的话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张极一贯的清冷,无欲无求似的。
张级干爹有什么吩咐吗?
宋亚轩叹息了一声说:
宋亚轩张极,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一直在恨我?恨我把你带进了R集团,恨我让你接管了我的黑道势力,也恨我让你手上沾染了血腥,让你配不上你的糖糖了是吗?
说话间,宋亚轩突然靠近了张极,浑身那不容人忽视的气压瞬间扩散开来。
张极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的说:
张级没有。干爹当年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张极从来没有恨过干爹。
宋亚轩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都不和糖糖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