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和青学的比赛非常有看点,第一场双打一比赛,两家学校的王牌双打针尖对麦芒,打得不分伯仲。
凭借稳定的高速炮发球和超快速半截击,冰帝的双打在前三局力压青学的黄金双打。这样的优势并未持续很久。第四局,由青学大石秀一郎发起的大石领域,通过背后引导前场的菊丸英二进攻,青学成功夺取比赛的控制权,一球一球,扳平比分。
比赛即将逆转,冰帝的双打不再隐藏,使出秘密绝技——叠形幻影。两人如同一个人一样,亦步亦趋。从青学的半场来看,对面只有一个结合两人特长的选手。
是穿越球场的长打,还是简短急促的半截击?青学的黄金双打陷入本场最大的危机,无法判断对面如何处理来球。他们从未像此刻一般,感觉自己守卫的半场如此巨大,似乎每一处都有死角,无论自己怎样奔跑都无法防住来球。
6-5,40-0,再有一球,青学就会输掉这场比赛。不甘心,绝不能就这样结束,黄金双打绝不止于此。比赛将近尾声,青学的双打组合燃起熊熊意志,即使是遥远的观众席也能感受到那对组合不想输的强烈信念。
同调!幸村从观众席俯视场上青学的黄金双打,和他前世的记忆一样,在青学双打穷途末路之际,他们觉醒了双打最华丽的技巧——同调!
幸村望向丸井和桑原,虽然他们两人能力互补、性格互补,各方面都很合拍,但迟迟达不到同调的标准。
“文太,青学的黄金双打比你们先一步同调欧。”幸村的语气有些轻谑,似乎在开玩笑。
丸井却一点也不觉得是玩笑,他收起平日的随性,严肃地宣言:“不过是华而不实的技巧,没有它,我们一样能赢。”
丸井文太是专一的双打选手,即使在立海大注重个人实力的氛围中他也始终坚持双打。同调,堪称双打的神技,对丸井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能让痴迷双打的丸井称呼同调为华而不实的技巧,只有桑原。
桑原胡狼是正选中实力最弱的,可以说他能够成为正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是丸井不动的双打搭档。为了不辜负丸井的信任,桑原很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
但不够!远远不够!
桑原不是没有天赋的网球选手,可他的天赋远远比不上天才丸井。努力能让他变强,却无法弥补天赋差距让他与丸井达成同调。
同调这道天堑始终提醒他:他与丸井并不相配!
就算这样,丸井始终将桑原视为最佳拍档。同调算什么,没有同调,他们一样能赢!
幸村听着丸井的豪言壮语,内心却是惋惜。前世的丸井也是如此,相信自己和同伴,相信没有同调凭借多年的默契一定战胜对手,结果在全国大赛决赛双打一的赛场上被青学的黄金双打玩弄于鼓掌中。
对丸井来说可怕的不是输给青学,而是不论之前他和桑原占据了多大优势,只要青学的黄金双打开启同调,他们就无可奈何。
这深深地打击了丸井,似乎在嘲笑他此前的选择有多么错误。此他在U17选拔赛上抛弃了多年的搭档,选择与比嘉中的木手永四郎组成双打。
真是脆弱的感情!不过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幸村想起前世自己因为输掉关东大赛而和真田冷战,顿时觉得自己或许还不如丸井。
“想打败同调的话,以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幸村及时给丸井泼冷水,空有雄心壮志不过是在重演前世而已。
“欸,不够吗?”丸井一脸诧异地看着幸村,不敢置信刚才的话。
“对!”说这话时幸村脸上的笑容带着三分愤怒、五分威胁还有两分窃喜。刚才过分自谦了,幸村觉得他怎么也比丸井要强。
听到幸村肯定的回答,丸井情绪一下低落,不发一言专心看比赛。
场上的形势随着同调开启又发生了变化,青学的黄金双打从0-40拿下第十二局比赛。6-6,双方进入抢七。
冰帝的双打组合凭借着将决胜权传递给自家部长的强烈信念,死死咬住比分。
“部长,同调没那么厉害,冰帝的双打不是压制住他们了。”丸井不死心,还想证明自己如今的实力已经足够打败同调。
“那是因为同调还未完成。”幸村也不废话,直截了当。
丸井只能闭嘴继续看比赛。
6-7,9-8,10-11,……
两分,两对双打都想快点拿到两分结束比赛。
不知道第几球,冰帝的两人已经体力耗尽,他们已经无法再回击。难道他们就止步于此?
出乎意料的是,球没有回到冰帝的半场,而是落在青学的半场。一下、两下,冰帝赢了,7-6,凤和冥户赢下了这场艰难的比赛,他们将比赛延续到了单打一。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迹部。
冰帝的双打组合打败了开启同调的青学组合,可丸井并不开心。他都看到了,而且看得很清楚。最后一球,青学不是没有打好,而是根本没有打。
丸井不知道青学的双打为什么放弃回击,把胜利让给对手。他只知道自己追求的胜利绝不是靠对手施舍得来的,同调真是厉害啊!
“你明白了吗,文太。”幸村很满意丸井的反应。
“如果青学能够幸运地闯进决赛,我会让他们明白,双打不只有同调。”这话没有之前的豪气,反倒让人可信。
“莲二,拜托你帮我制定新的训练清单。我保证,不管多辛苦,我都会完成的。”柳是立海大军师,训练清单一般由他负责。
“确定吗?如果完不成,反而白白浪费我的训练时间。”丸井在训练清单上信誉极差,常常借口体力问题,完不成清单的内容。
丸井知道因为自己“前科太多”,柳完全不相信。他再三保证就差把幸村拉来做担保。
不过柳确实有难处,集体训练有幸村和真田商议负责,但正选的个人训练清单都需要柳根据数据一一制定,训练时间大大缩减了。
柳能与两位部长合称立海大三巨头靠得不是辅助能力,而是个人实力。马上就要决赛了,柳准备增加训练时间,他想变得更强。
两人都有各自的想法,无法妥协。
“那个,莲二君实在没时间的话,丸井君,你介意我帮你制定训练清单吗?”柳玉清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话。
不断争执的两人就此停了下来,沉默片刻,柳开口:“可以、拜托你吗?”
柳玉清没有说话,只是很肯定地点了两下头。
丸井虽然不喜欢红灵的学霸,但他不傻。他很清楚红灵的小豆丁能闯进全国大赛都要归功于柳玉清,立马答应:“太好了,谢谢你,小莲同学。不,谢谢莲酱。”
“不、不用谢,丸、文太同学。”柳玉清虽然不在意名字,但“莲酱”也太亲昵了。
“莲酱,可以也帮我制定新的训练计划吗?”经过昨天的开解,仁王对欺诈有了新的理解。昨天仁王思考了一夜,想不出锻炼新欺诈术的方法。仁王听到柳玉清帮丸井制定训练计划,希望她有好的建议。
“可以。”欸,仁王同学怎么也叫我莲酱。柳玉清有点懵。
“我的也可以拜托你吗?莲酱。”
看到自家搭档都拜托柳玉清,桑原和柳生也忍不住开口。
又叫我莲酱!对于突然多出的“亲密好友”,柳玉清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没多想就答应了。
“莲酱这称呼挺好,我的也拜托你了。”一旁认真观战的幸村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来凑热闹。
“麻烦你了。”真田没想拜托柳玉清,他只是单纯来道歉的,他的恋人明显是起哄开玩笑。
柳玉清刚才被一堆“莲酱”砸懵,还分不清幸村和真田话中的实意,全当真同意了。
切原见柳玉清好说话,跃跃欲试:“小莲姐姐,我也想要。”
有了切原打头阵,立海大的学弟们也想试试:“我们也可以拜托小莲姐姐吗?”
“没问题。”柳玉清对后辈很照顾,本校如此,外校的学弟求上门,她也完全没有拒绝的欲望。
“莲二君,你需要吗?”立海大在场的人中只剩柳没有委托,柳玉清觉得他可能不需要,但必须要问过柳。
没等柳回话,丸井就替他拒绝了:“莲酱,你不用为莲二操心。这家伙是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数据。”
“这样啊,不好意思我多管闲事了。”柳玉清的语气有点落寞,或许她最想制定的是柳的训练清单。
听到柳玉清落寞的话,柳有些意动,想把自己的数据交给她。但他克制住了,数据是他的底线。
“莲酱,不好意思,没想到给了你一个大工程。”幸村起初只是想开玩笑,没想到一二年级的后辈也一起跟风。帮十多个人制定专属训练清单是很辛苦的。
“没关系。”柳玉清没有感觉负担:“这是我的荣幸。没想到大家竟然这么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力的。”
尽力嘛?幸村看着日后精明干练的市里绘现在竟然傻乎乎地答应一堆与她无关的事,心情说不上是怀念还是惋惜。
赛场上,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3-4,6-5,双方打到第十二局。6-6,平分,进入抢七局。
“青学的一年级真厉害,竟然和冰帝的部长不分上下。”围观的观众纷纷赞扬青学的越前龙马。他才一年级,实力就与三年级的迹部相当,未来当真可期。
选手席上的冰帝选手不像观众一样轻松。
刚开赛时迹部就向观众展示自己强大的实力,在不凭借无我境界的情况下复制其他选手的绝招,对冰帝来说是一剂强心针。
无我境界能够复制其他选手的绝招但会大量消耗选手的体力,迹部不需要无我就能复制。这对只有一年级的越前来说,是沉重的打击。
但是,明明优势这么明显,为什么?为什么两人的分差始终无法拉开!
抢七局,虽说是率先抢到7分的人获胜,但必须要有两分分差,否则就要继续打下去,直至出现两分分差。
两分,好难。迹部已经和越前缠斗了几百球,开启无我的越前竟然和耐力著称的抢七大魔王打得难舍难分。那真的是消耗体力的无我境界吗?越前为什么还有体力?
日幕慢慢落下,临近黄昏。观众席已经不剩多少人,只余下两队各自的选手和其他晋级队伍的情报人员。
单打一比赛进行到中段,幸村就让真田带队回校训练,只留下他和柳两人陪着红灵三人等比赛结束。然而在真田带队离开的一分钟后,幸村就后悔了。他不该让真田回去,确切的说,他就不该体谅柳玉清让柳留下。
在迹部和越前漫长的拉锯战中,柳玉清和柳时不时在幸村面前上演“一切竞在不言中”的戏码,旁边的柳青歌和桐生治对冰帝和迹部的吐嘈从比赛开始到结束就没停过。从来都是万众瞩目的幸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无视。
此时柳已经忘记他的部长,他现在只想多了解一些柳玉清的事,然而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在复杂的爱情面前,军师也是手足无措。
黄昏时分,这场折磨主上大人的比赛终于结束了。与幸村记忆里的一样,迹部输了。他很顽强,拼搏到最后一刻直至脱力晕厥。青学赢得很侥幸,所幸对手失去意识。
冰帝终究没有改变命运,与前世的轨迹一样。
“走吧,这次冰帝输得很可惜,迹部应该没心情谈生意。”柳青歌虽然一直在吐嘈冰帝,但内心很认可冰帝实力。
“可惜吗?”柳玉清没有动,接着说:“算上不动峰那次,这是冰帝第三次输给实力不如自己的队伍了。”
“一次是失误,两次是运气不好,三次是为什么?”柳玉清反问,又很快给出答案:“我们必须认清一个现实:作为冰帝的部长,迹部景吾的领导力是有很大不足的。”
“我们确实需要重新思考,但不是换个时间交易,而是需要重新考量迹部是否值得与我们交易。”柳玉清的话直接让柳青歌的计划泡汤。
“姐姐,这只是一场网球比赛,与我们交易的内容无关。”柳青歌急了。理智告诉他姐姐的想法是对的,但情感让他拒绝相信姐姐。
柳玉清的回答理智地没有人情味:“如果无关,我们何必等到现在。从头开始,找个更合适的人选。”
从头开始?哪有那么容易,光是从大量资料里寻找合适的人选就要耗费大量精力,更不要说甄别测验。迹部是柳青歌从上万份资料里确定的合适人选,从甄别到确定,前前后后花了他一个月时间。柳玉清一句话就否定他这些天的努力,他无法接受。
“莲姐姐,就迹部吧。我挺喜欢他的。”桐生是个娇气的孩子,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知道柳青歌为他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所以,迹部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相信柳青歌的安排。这份信任是他尊敬的莲姐姐也无法动摇的。
“小治,你别这么早决定,或许有更合适的呢。”桐生的信任反而让柳青歌动摇,这场交易是用未来交换现在,一旦选错,赔上的是桐生以后的一生。
“确定嘛?”柳玉清没有理会弟弟的摇摆,冷静地确认桐生的想法:“这不只是场交易,是你人生的转折点,一步踏错,可能就是无间地狱。你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桐生没有犹豫。
“那就现在吧!”柳玉清带着桐生朝迹部方向走去。
“等等,这也太草率了。”柳青歌无法理解自家姐姐,明明不看好迹部,却支持桐生选他。桐生也是,他完全不清楚其中的利害还瞎做决定。
“青歌同学,你阻止不了他们的。”一旁观战的幸村直言制止柳青歌。
柳青歌不满幸村打断自己,没好气:“这是我们红灵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这是桐生同学的选择,对于他的人生来说,你跟我一样,也是外人。”幸村反驳。
柳青歌无言以对,因为幸村说得是对的。无论他做得再多,最终要面对未来是桐生自己。好也罢,坏也罢,这条路将来只有桐生一个人走。
“万丈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或许你姐姐是这样想的。”幸村开导柳青歌。
“哼,管他万丈深渊还是万里前程,只要迹部景吾还是迹部财团的继承人,他就要好好待小治。”柳青歌是聪明人,分得清自己该做什么。“幸村君,你记得自己答应过的,可别反悔。”
幸村无奈,柳青歌真是时时刻刻都不肯吃亏。“莲二,我们跟上,我可不能出尔反尔。”
冰帝与青学的比赛结束,一场更激烈的争斗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