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露西&Lucy

History of a grain of dust fall on one's head, it is a mountain。（历史的一粒尘埃如果落在一个人头上，那就是一座大山。）

Lucy，女性，阿法南猿，生活在公元前320万年，中文名字——露西。

“七月流火”，日入虞泉不久，沦于蒙谷之时，天上最亮的心宿星——火星已经挂在西天边。位于非洲东北部的阿法盆地气温与亚洲东部的黄河流域迥然不同，那里的气温却依旧非常炎热。

正值中年的露西，最近几日倍感心伤，神情恍惚的她正在漫山遍野找她那调皮捣蛋的小儿子——唯一一个尚且活在世上的儿子——像他两个哥哥小时候一样，整日里东跑西闯。

露西有3个孩子，均是男孩子。随着前几日大儿子在随他父亲打猎时被一头受惊的角马撞断了脊椎骨，加之两年前二儿子被狡猾的鬣狗分食了——那次他和他爸爸打猎收获丰盛，正拖着一只肥美的羚羊返回他们居住的山洞的路途中，兴高采烈的父子三人（父亲、大儿子、二儿子）全然忘记了生存环境的危险。

鬣狗一般不会攻击主动攻击古猿们——这些能够使用简单武器的家伙们比较难惹——除非有足够的诱惑。而那只肥美的羚羊，促使了那群鬣狗采取了疯狂的行动，最终的结果是羚羊保住了，代价是气力最小的二儿子被鬣狗给分食了。现在，存活的这个唯一的小儿子是露西的唯一慰藉了。

恒古以来的规律是：民以食为天，而食以命来换。

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让露西更加着急，几日里的悲伤，泪水也逐渐干涸了，原来极好的视力也下降得厉害，天一黑，几乎看不到周围几米以外的事物（当然，那个时代的古猿人们，没有“鸡宿眼”这个概念，也不知道吃动物内脏或者鱼肝能够治疗）。

远处的坡上有个黑影快速向她跑来，伴随着一阵笑声，露西露出了笑容——是小儿子，他终于回来了。

突然，脚下一滑，露西一个趔趄，她矮小的身体快速地向水潭落下去。

面向天空，露西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挂在天穹中的那轮皎洁的明月……

……

（320万年后）

沉睡中的“她”被一种特别的节奏感唤醒了，逐渐清醒的她恍惚听到了“Lucy……，Lucy……”的声音。“哦，那我就叫Lucy吧”。

（许多年后，“她”才明白，当初她“醒”来的时候听到的是甲壳虫乐队（The Beatles）的《钻石天空中的露西》（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

“她”随意地舞动了一下身子，飘飘然升到了半空中，白色的月华像最巧妙的裁缝，瞬间，一件洁白无瑕的丝羽围在身边，白色的丝绦随风飘舞，映衬着那苍白的脸，那空洞的眼神。

“她”随意向下望去，“好丑陋的一群人啊”露西心里想。而下面的人们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他们正围着一副不到40%完整度的骨架傻乐个不停。

“Aha, we have made a history！”（“啊哈，我们创造了历史。”）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眉飞色舞地向着旁边的年轻女子喊道。

“Uh huh, accurately, we have rewritten the history.”（“嗯哼，准确地说，我们改写了历史。”）灰色头发的瘦高女子附和着说道，古铜色的皮肤显得整个人非常健硕。

“Cheers！”

……

那是1974年的一个夜晚，地点：非洲东北部，埃塞俄比亚，阿法高原。

那夜，月儿特别地亮，白月光肆意地铺满了原野。

在亚洲东部的黄河流域，一个十一岁零七个月的少年将要经过一座孤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