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凿壁偷光”

“匡衡勤学而无烛，邻舍有烛而不逮。衡乃穿壁引其光，以书映光而读之。”——汉. 刘歆，《西京杂记》

仅仅读了四天初中的张大川，对初一课本上的这段小古文记忆尤为深刻。辍学在家的日子里，没事的时候就翻看他那崭新的课本，闻一闻书中散发出的墨香味。

当时，每当坐在低矮阴暗的小屋里，张大川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每到夜晚时分，会有一种特别的“期待”，那次“幽灵”的出现在脑海里的印象越来越淡了。也许，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会怀疑当时是否发生了那件事情。

于是，张大川偷偷拿起了一缕白色的丝带，上面还有已经干涸了的深褐色的血迹。

每当看到这一缕白练，张大川那渐渐淡忘了的记忆就会变得清晰起来，那惨白的脸，从脸边划过的枯瘦的手，还有幽灵那句“我会时常陪在你身边”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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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依稀的亮光从星舰前弦宽大的视窗中传来，越来越亮了，当然，这是一种模拟影像，而非真实的光源。

渐渐亮起来的环境光使德尔塔.希尔从沉思中回到了现实，这种持续的明暗相间的光源看起来像地球上马路两旁的路灯，但是两盏 “路灯”间的实际距离要遥远的多——之间相距大约100A.U.（A.U.（天文单位）是指地球至太阳的平均距离；1A.U.≈1.496亿km）。明暗相间的有规律的转换，大约120标准秒循环一次。

这种“灯光”的设定，在宇宙尺度来看，实在有点过于密集而高调。但是，对于刚刚掌握了曲率引擎技术，宇宙空间量子势能汲取技术等一系列重大突破的人类来说，就像一个长期食不果腹的乞丐，突然得到了皇位似的，变得忘乎所以起来。

德尔塔.希尔略微估算了一下，这座看似平静的星舰大约正以416C的速度狂飙（C（光速），≈29.98万km/秒）。而这座星舰的材质，是大约200年前人类与另一碳基种族进行星际战争获胜后而获得的战利品之一。那次战争，真是人类的一次“族运”之战啊，胜则稳稳立于高等级文明之林，败则灭族。

没想到，默默无闻的人类竟然拥有这么强的韧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得了战争的最终胜利，从开战直至包围对方母星所发源的星系，仅仅不到百年时间。

“那个时期，我一直在厚厚的冰层里，躺赢了。”

德尔塔.希尔想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人类啊，真是疯狂！也正是因为疯狂，所以才能以后发超先贤吧？”

而这次，先驱者号的主要，也是唯一目标——“凿壁偷光”计划。这与古代那位名叫匡衡的人原理不不谋而合，可是，这次凿的“壁”，可是更进一步了——凿开三维宇宙空间通往高纬度空间之“壁”。

德尔塔.希尔脑海里，又浮现出了《Flatland》（《平面国》，埃德温·艾勃特，英国）这本书里所描述的情形了。

也许，那些高维生命体看待我们，就像我们看待二维、一维生命体的情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