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年来,向来安宁静默的天斗皇宫,平息之下似乎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暗涌。
雪清河端坐在檀木桌前,手中轻捻玉瓷杯,杯中水影倒映着若无的微笑,抬眸看向面前的青衣男人。
雪清河“三爷爷大老远跑过来,仅仅因为这一件事吗”
不动声色的青眸,稍作动容。思绪飘向不知所谓的远方,不由描绘心中念存少年的模样。
雪清河打趣看着青鸾,三爷爷的脾性他向来清楚。冷漠孤僻,除了爷爷的命令号唤,他不受任何人驱使。其余人想要请动他,根本不可能。更不必说,见上他一面,难上加难。
如今,因为司莯只言片语,不顾他三供奉的身份,置身前往天斗帝国皇宫。为的,传递消息,以及寻求一个帮助。
看在眼里,他对司莯,上了心。
青鸾斗罗“阿莯假死的消息,有劳少主。”
雪清河“放心,他是我的弟弟,我自会帮他。”
来此,青鸾已经将司莯的身份尽数告知雪清河。听完,雪清河也是心由吃惊,几乎是没想到司莯居然与他存在这样的一层关系。
虽说司莯是道秋爷爷捡来的孩子,但爷爷始终将他视作千家的孩子,天使一族的命脉。那么,司莯理应是他的弟弟。
青鸾斗罗“另外,阿莯的意思,烦请少主动用魂骨技能,制造一具死尸,秘送史莱克学院。”
雪清河“阿莯这是要和史莱克绝断,彻底让史莱克的人清楚,他已经死了?”
闻言,雪清河放下手中的玉瓷杯。他对于司莯决然做法很是欣赏,既然选择一方,那么与之尚有牵连的任何一方,他断的干净。没有犹豫,抹杀所有的后路。
青鸾斗罗“嗯。这是他的想法,不管是对少主来说,还是对武魂殿来说,阿莯的确不可多得。”
就连说话的语调,抱有着曾经从未有过的轻快。心里不停歇念着的这个人,总是怀揣着下意识的喜悦。
雪清河莞尔一笑,对于三爷爷有了心意之人,他应该理应献上祝福。辗转片刻,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阿莯曾描绘五爷爷的画像,拜托他派人寻找。
见面之后,两人牵连着说不清的丝涟。
何况,五爷爷对阿莯的一切,含着心系,未必如表面看的毫不在意。再者,史莱克的那个秦明,似乎对阿莯也抱有同样的情感。想到这里,雪清河揉了揉眉心,有些乱。
雪清河“三爷爷,你知道阿莯和五爷爷是怎么认识的吗?”
轻微试探,此话一出,青鸾稍作一愣。阿莯和光翎如何认识,他们一概不知。只知道是少主的要求,需要光翎将阿莯带回供奉殿。其中的熟识过程,并未放在心上。
雪清河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阿莯画下一副五爷爷的画像,让我寻找五爷爷。”
“阿莯主动寻找光翎?”
听着几乎不可思议,那个时候,他们可并未与司莯有过半分交集。从未出世的武魂殿供奉,少为人知。阿莯是如何得知光翎?还绘出画像?
蓦地,记忆的声音回绕。二供奉曾告知过,阿莯摘落一株落樱寒伽罗。拥有预知能力,通晓主人未来的伴侣。
雪清河“虽然不清楚阿莯是怎么知道五爷爷的存在,但的确是阿莯让我帮他寻找五爷爷。”
垂着眸,淡漠的眸子里,晦暗不明。冷峻好看的面容,眉目不动,有种深深的孤凉。
青鸾斗罗“我知道了。”
雪清河“三爷爷既然喜欢阿莯,何不将心意告知于他?”
单相思的爱恋,永远是解不开的世劫。
缓缓站起身,青鸾目光移向窗外。双飞鸟横过,雀跃的叫声,身影衬在碧绿蓝天,如画卷般唯美。
青鸾斗罗“那样只会让他困扰,况且,阿莯心里已经有了光翎。”
有时候,喜欢并不是要求对方一定回应。喜欢他,这是他一人的事情,与他无关。并不想因为这份喜欢,徒增他的烦恼。
沉默的喜欢,自由的爱慕。对于青鸾来说,目睹司莯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归宿。
默了默,既是青鸾的决定,雪清河也不再说什么。光翎和青鸾都是他的亲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忍看到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雪清河“也好。对了,三爷爷,爷爷告诉阿莯我的情况了吗?”
话锋一转,关键点道出。一方面想着让青鸾抽离出对司莯的情绪,另一方面,这也是雪清河最为在意的一点。
青鸾斗罗“大供奉暂时还没有告诉阿莯。”
陷入沉思,雪清河垂眸,想了想,“等这次行动过去之后,我亲自告诉他。未来正式接管武魂殿,还需要阿莯辅佐我。”
“嗯,不过接连几次的猎魂行动失败,比比东她会格外重视这次任务。”
谈及到比比东,雪清河的脸色陡然一冷,眼底方才的余温,唯剩下无尽的漠然。
雪清河“不必她多念,我自会完成。”
自知少主与比比东之间的关系,已经到达不可回头的地步。少主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比比东对于少主,漠视不理。
青鸾斗罗“出外多日,也该回供奉殿了。在天斗帝国出现状况,尽管传唤我们。”
雪清河“一个天斗帝国,不值得各位爷爷出手。有蛇矛和刺血,足够了。”
见此,青鸾不再多说什么。悄悄的来此,又悄悄离开。
雪清河独自看着早已经凉却的茶水,人走茶凉。她潜伏在天斗帝国二十载,不顾一切,隐隐压抑着魂力修炼。无论如何,这次窃国任务,必须成功。
雪夜大帝支撑不了多久,计划很快就会成功......
回去的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迈行时,无存任何事物,能够让他停留驻足。独独经过甜品店,青鸾顿下瞩目。他清楚了解司莯喜食甜物,既然路过此店,那就买些甜食。
掀拎水晶珠帘,店内陈设一如初见的熟悉,布局格调倒是反应司莯的情调。
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整个店铺,格外温馨。阳光照射下,甜腻融入了空气,似乎下意识将心情放在光晕里。
甜腻的气味,对于不喜甜品的青鸾来说,异类不适。可想到眼前的一切,皆是司莯所爱,倒也能够尝试接受。
筱苓笑着打包完甜品递给顾客,抬头便注意到青鸾,一眼认出。站立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筱苓“进来看看。”
青鸾收回思绪,他身材高大,身上的衣饰华服,清冷的气质,显得略有格格不入。感觉,像他这样的人来这里,不应该吧。
或许是青鸾好看的俊颜吸引了店内的女孩们,主动给他让出路,忘记自己是来买甜品,眼神都要黏在青鸾身上。
青鸾丝毫没有因为旁人艳羡的目光,分去半分注意,反而全神低眸注视着,眉头紧蹙思索着,玻璃柜下陈列多样......是他叫不出来名字的东西。
筱苓自然瞧出青鸾的难以抉择,主动开口为他介绍,含笑道,“这是当下最新出品的鲜花饼,按照鲜花的模样制作而成,保留花的清香,甜而不腻。很适合送给情人,或者爱吃甜食的朋友,所以卖的最好。”
青鸾轻微点头,目光扫视,应该选择哪一款。抓住视线,手指点了点玻璃,“这些,我要了。”
“全部吗?”
筱苓惊愣,会不会太多了?
“全部。”
“好的,您稍等。”
说罢,筱苓看了青鸾一眼。心想着,这些应该是都给阿莯。看着就不喜欢吃甜品的人,居然来甜品店,窘然无措挑选甜品,想着不由一笑。
看来,这位大人对阿莯,还真是上心。
趁着筱苓去打包,青鸾身旁的女孩试图靠近,却被他冷漠的视线逼退,害怕的远离他。
安静一些,舒耳。
这时,青鸾的视线投向右侧的墙面。与之不同,这面墙上贴满了小纸条。走近一看,每张纸条右下端,均描绘不同的花样,写着不同的祝福语。
红玫瑰:亲爱的,我爱你每一天。
海棠: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对你的单相思的苦恋。
桔梗花:永恒的爱,无望,但我还是喜欢你。
......
有苦有喜,有甜蜜,也有绝望。
蓦然,青色的目色涌动急切。整面墙上,青鸾在寻找方才所选择的鲜花饼,鲜花模样,它的花语又是什么。
随意凭感觉做的选择,带来的既是有缘分,也蕴藏失之无果。虚无缥缈无定说的占卜预测,他一向不相信。可如果对方是司莯,付诸一切,青鸾愿意相信一回。
收拾好的筱苓将东西放在桌上,看到青鸾站在情语墙前。
筱苓“很多情侣来这里买完鲜花饼,都会根据自己购买的,写下对应的花语贴在墙上。大人,您要写一张吗?”
默不作声。
良久,青鸾缓缓转过身。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但无望,痛力感,无孔不入侵蚀着内心。深邃诲明的眸子失了焦距,被他很快隐藏起来。
青鸾斗罗“不了。”
说完,青鸾将桌上的包裹,收进魂导器,随之离开。
早就应该是这样,他的感情,不会被司莯了然于心。入了心切的人,终究不属于自己。
寄托思念睹物予人,自以为他是太阳,妄想渴求所有的温暖,独属于自己。殊不知,落享的余晖光暮,仅仅是奢望的意图。
动心喜欢,是不由自主。
缘分无果,是命中注定。
向日葵——沉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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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大陆格局的变化,人们看在眼里,知在心里。风口浪尖,少说一句便能多活一刻。
宽阔的石街道,行人零散。经过几天的行进,唐三终于重回天斗帝国,迈步的方向正是前往史莱克学院。
令人怪异的是,堂堂一个大男人,怀里抱着一只小白兔,面露温柔,喂着胡萝卜,引来路人的瞥色。
唐三毫不在意他人目色,自顾自的走着。这时,马的嘶鸣声响彻,目色一凛,护住小舞兔,后退几步魂力攻击。最前面的皇家骑士,受伤倒地。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气急谩骂声吸引唐三的注意。来人正是五年前的雪崩,不见之久,雪崩的嚣张跋扈还是一成不变。
倒也没有不变,他现在至少是一名魂宗。
“不想死的话,就赶快滚。”
听到略微沙哑低沉的声音,唐三弯了弯嘴唇,“如果,我说不呢?还想向前辈讨教一番呢?”
闻言,独孤博冷笑,对于无知小辈的狂言妄语,不屑一顾。随之走下马车,雪崩恭敬一番。
好友重逢,不胜喜悦。唐三也不隐瞒什么,手中浮现蓝银草以及昊天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独孤博先是一愣,直至唐三将他赠予的百宝囊拿出来,独孤博这才相信他是小怪物。
吩咐雪崩安置,独孤博揽着唐三寒暄,独留雪崩一行懵圈状态。
独孤博“没想到,这五年,小怪物你变了不少啊。”
两人随便寻一处茶楼,相继坐下。
唐三“爸爸带着我历练,蓝银皇的觉醒,确实让我变了很多。”
说着,突然间的沉默。独孤博双手背后,眺望远方。久久,唐三察觉出他的异样。
唐三“老怪物,你怎么了?”
独孤博“小怪物,你可知在你不在的时间里,七宝琉璃宗和蓝电霸王龙宗受到武魂殿的袭击,”
“什么!?”
消息过于震撼,甚至怀中的小舞兔何时跳离,唐三还楞在远处。
“那......老师和荣荣......”
难以想象,老师和荣荣他们......
独孤博抬手,踱步走到唐三身边,“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七宝琉璃宗和蓝电霸王龙都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老怪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宁风致说,是司莯预知两个宗门的重创,提前告知玉元震和宁风致,才躲过的这次劫难。”
闻言,唐三释然般松了一口气。想来应该是落樱寒伽罗的能力,让阿莯提前预知了这件事。
唐三轻笑一声,不由调侃道,“那阿莯可是大功臣。”
话落,独孤博面露痛色,望着唐三片刻,叹了一口气,“只怕那个小怪物,没福气来享受两宗门的尊崇。”
“老怪物......”
良久,独孤博说出事实,“七宝琉璃宗的袭击,他为了掩护古榕和尘心撤退,落入武魂殿之手,估计......已是凶多吉少。”
话音刚落,唐三呆呆看着独孤博,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
眼神怔怔的紧盯着独孤博,错愕的目光,试图在寻找话语中的半分诓骗之意。可是已经没有了表情,那么安静,静得让人心打颤,像是已经死去的荒凉。
当初明明已经重新定下五年之约,大家约定好了,等到八人成为封号斗罗,便一同游历大陆,阅尽人间绝宴。
不时过往,造化弄人。司莯的离去,史莱克注定不再完整。云霞的落幕,卷带昔日的繁忆。不愿直面,回不去的昨天,未知迷茫的明天,痛彻难以的如现。
如果戴老大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结果如何,唐三简直不敢想象。
难以接受的事实,又不得不面对。
小舞的献祭,司莯的死讯,接二连三的噩耗,对唐三来说,仿佛抽走全部的精气余力,沉重的打击。见此,独孤博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回史莱克一趟吧。”
顾不得什么,唐三将小舞兔收回,拜别独孤博,马不停蹄的前往史莱克。
平日喧嚣的学院,在此刻里格外安静,阳光灼热慵懒,郁郁葱葱的树露出寂寞的绿色。温度灼热,心里却凉彻至极。不知为何,步入学院起,越来越近,浮现的不是洋溢熟悉的面孔,而是众人包围成一方地。
唐三“院长......”
校长办公室内,一众人围列站立。素日办公室,鲜有人来。赵无极独自在一旁低着头,柳二龙依偎在大师怀中,不住啜泣。就连宁风致,尘心以及古榕来此到访,应该是极大的要事。
听到唐三的声音,弗兰德缓缓转过身,岁月的痕迹流露在他脸庞,眼眶周围泛着红,取下眼睛,擦拭眼泪。
弗兰德“小三回来了......”
哽咽沙哑的声音,唤起其他人的神智。尤其是宁荣荣与马红俊,要强的人,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沉默的淌着眼泪,不措的神情望着唐三。马红俊的眼睛紧闭着,紧抿着唇,忍住呜咽,竭力制止抽泣。
秦明目色凉昔,变得寡言。回想起昔日的美好,随着司莯的离去,成为最后惦念的痛苦,不忍回忆。每思一分,无言的痛折磨。
静静的悄然而立,低垂的眼眸紧盯着司莯,甚至抱有侥幸。奈何他的尸体呈现在眼前,尘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念。绝望的哀伤沉甸甸地压在心底。让人觉得心脏每次的跳动,牵动着,都会带来深入骨髓的疼痛和窒息感。
不安情绪驱使着唐三,缓缓向前走近。
即便嘴唇惨白失血,依旧挡不住原本惊慕的容颜。平静苍白地躺在棺材里,看上去不像是死去,只是沉眠而已。如秋叶般静美,空留寂伤萦绕。
无声的沉寂,身旁的微风略过,素净的衣角轻轻飘起,缓缓地,如纸般雪白的脸,无力地,垂向一侧。
死亡,带走司莯最后的一丝清明……
唐三“阿莯......老师,阿莯的尸......”
说不出口,不想接受。
大师擦了擦眼泪,“是雪清河太子将阿莯送回史莱克。”
“阿莯......”
史莱克八怪,失了一怪,从今往后,只有七怪,再无八怪。
弗兰德“沐白和竹清也知道阿莯的死讯,他们正往史莱克赶来,等他们一到,我们......就把阿莯入葬了吧。”
弗兰德是顾全大局,人死不能不生。大陆局势不定,众人不能久沉于悲伤的情绪,必须尽早打起精神。对于司莯来说,入土为安才是他做院长,给予学生最后的安排。
马红俊“老师,不等小奥吗?”
弗兰德“他也快回来了。”
不是弗兰德语发先知,只不过外传司莯的死讯,已经遍布两大帝国。一时之间,震惊,威摄。谁也都心已了然,一代天纵奇才死于武魂殿之手。除了示威助长武魂殿。另一方面,人传人,只要还处于斗罗大陆,想必奥斯卡也能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闻言,宁风致稳定情绪,走了出来。
宁风致“弗兰德院长,风致有一个不情之请。”
弗兰德“宁宗主请说。”
“阿莯是我七宝琉璃宗之人,为了我们七宝琉璃而陨落。我想将阿莯葬在我们七宝琉璃宗的坟地,入我七宝琉璃宗的族谱史册。”
话顿,宁风致看向尘心一眼,“阿莯对我们整个宗门,给了无法回报的容恩,这是我们唯一回应阿莯所做的一切。”
话落,弗兰德并没有即可回应。司莯是弗兰德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有权决定司莯最后的去向,况且司莯生前道明加入七宝琉璃宗,宁风致说的在理。
可是,弗兰德也是有私心。目光不禁投向秦明,生前两人没能在一起,如果死后,最后的归属也不是史莱克,那么就真的遗憾终身了。
秦明“宁宗主,我想阿莯最想入土的地方,还是史莱克。”
话落,众人的目光聚集在秦明身上。所有人的印象中,一向温柔如清风的秦明,转眼间也会表露冷锐锋芒。居然也会是眼前不顾在场两位强者脸色,执拗的直面凝望,不肯退缩一步。
那是他最后的坚持,最后一抹希光。透过眸底,脑海映射恍惚的回忆。秦明不愿放弃一分,如同那就是他仅剩的执念。
古榕眉头紧蹙,没预料到秦明直言不讳。
古榕“小子,阿莯本就是我们七宝琉璃宗的人。”
低沉的声音充斥着命令,不是提醒,而是警示秦明,司莯理应入葬在七宝琉璃宗的坟土。
秦明“晚辈自然知道,只不过,阿莯生前和我说过,史莱克的一切是他最喜欢,最为在意的地方。”
面对古榕的施压,以及其他人静言等待。尤其是尘心,严峻的神色,秦明不卑不亢叙述。身形偏转,目光远望窗外的风景,飘过的零星花瓣,稍后眸光重新定格在司莯的面容 。
“他喜欢桃花。而且,如今大陆局势不稳,七宝琉璃宗之地,怕不是最终所望。史莱克,至少还没有成为武魂殿的肉中钉。这一处的归宁,才是适合阿莯。”
在场的唐三,马红俊以及宁荣荣,三人彼此心知肚明秦明对司莯的感情。心爱之人的离去,死在了时光里。如果连他的归处不在身边,那么这比杀了他还要窒痛。
宁荣荣.“爸爸,阿莯葬在史莱克吧。”
抹去泪水,宁荣荣道明立场。宁风致虽有不愿,但大抵还是听从女儿的话语。可一旁的古榕,却不干了。
古榕“荣荣,你也同意这小子?”
“骨头爷爷,阿莯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而且,不仅是对阿莯来说,对我们史莱克的八怪而言,史莱克是究其一生最为快乐的时光。如果我们连阿莯死后的安宁不能保证,就更对不起阿莯了。”
一双眼水盈动人,表露着寻常坚毅的眼神。见此,古榕也不在说什么了,暗自生闷气,始终无言的尘心,闭了闭眼。
唐三与马红俊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宁荣荣,初始时,她的任性妄为,记忆深刻。现在眼前的宁荣荣,成熟稳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
弗兰德“既然如此,阿莯就葬在我们史莱克。寻一处桃花盛开的地方,把阿莯葬在那里吧。”
无声,算是默认了。
所有人沉浸在悲伤的调色之中,唐三目光流转于司莯,总觉得事态的经由,有些地方貌似不太对劲。
太过警惕,想太多了......
摇了摇头,许是是自己神经太过紧绷。接连不断的变故——小舞献祭,司莯死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至今,还没有完全放松。
不过,经此一遭,唐三也更加坚定心中破土而出的想法。只要完成它,自己便有几分对抗武魂殿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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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翎殿
光线渐渐近了,飘若绸带不断绵延向远处,星星点点就像荧光虫一样点缀其中。
从殿内涌出两股磅礴的气息交融汇织,若不是司莯提前设下结界,单凭他和光翎的魂力外泄,定会引起一番躁动,
两人盘膝对面而坐,手掌相贴,均闭着眼睛,周身的魂力运转。
须臾,司莯率先睁开眼睛,从吊坠中取出银针,针尖刺落在光翎的左手臂。随之,手中浮现几株药草,一齐中和顺着穴位融入手臂之中。
“第五魂技,愈化。”
蓝色的光芒包裹着两人,令人惊奇的是,随着第五魂技的发动,竟然从中引出光翎的武魂。
光翎神弓的弓形过大,一张床不足以容纳它。似乎意识到这件事,光翎神弓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弓形肉眼可见地变小,大小直至司莯可以将它抱在怀里。很兴奋,主动靠近司莯。
司莯.“你......有灵识?”
像是听懂了般,光翎神弓微微晃动,做出回应。见此,司莯笑了笑,伸出手抚摸弓身。光翎神弓更是享受,又凑近的些。
本想再靠近一步,不料,一只手快速将它从司莯的怀里拿了出来,毫不留情面扔到一边。压根不把这是他本人的武魂放在眼里,扔的干脆利落。
光翎斗罗“别以为老夫没醒。”
他这个正宫还没拥入司莯的怀里,哪里轮到到光翎神弓的份。
被扔在地上的光翎神弓很是不满,却面对光翎犀利带有警告的眼神,泄了气委屈,悄咪咪挪移到司莯的身边。光翎见它不长记性,刚要把它收回去,司莯阻止了。
司莯.“它是你的武魂,这么凶干嘛?”
说罢,司莯伸出手示意,光翎神弓快步飞进他的怀里。若不是没有人形,只怕它现在一副得逞炫耀的模样。
光翎斗罗“老夫的武魂,老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给老夫松手。”
手中的光翎神弓被他夺走,司莯含笑摇了摇头。抬眸,对上光翎的视线。他很清楚,光翎不喜欢他和别人太亲近,哪怕是自己的武魂也不行。
独占有欲虽强,表现出来的模样,看在眼里,柔进心里。
光翎斗罗“你笑什么?”
司莯.“没什么,只不过......”
眉眼朦胧,流水横波的眼眸,存着莫大的蛊意,不禁引人沉溺。尾音上翘,沁人的声线,勾起光翎的心魂,漏下一拍。
“只不过什么?”
没有得来预想中回答,一张人间尤物的脸,司莯慢慢凑近光翎。两人本就面对面而坐,靠的本来就很近。接近危险的距离,无法逃避的对视,光翎不由呼吸加重,耳根灼灼的热,俊脸愈发泛红。
期待心里作祟,痒痒难耐。
“我很喜欢。”
轻语低喃,像是手指滑过丝绸的感觉,触摸的是指尖,享受在心底。
仅仅一句喜欢,平静的内心涌出巨浪翻腾,叫光翎忍不住将人扑压在床上。
退不了,退一步就忍不住向他迈前两步。像是戒不掉的罂粟,越克制就越发了疯地想要。
光翎斗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抚上握手,渐渐与他十指相握。凝视身下带笑的司莯,所有不切实际的念头,呼之欲出。备受煎熬的同时,陶醉,心神恍惚。
内心迫切渴望的答案,只觉得胸腔里有一道难言的情绪在激荡,心跳不禁加速。剧烈的跳动,震得胸口都有些发麻。
何止光翎,司莯也是。
还能喜欢什么?当然是喜欢你这个人了!
不过,言语太过苍白,还是行动来的实在。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
这么想,司莯真就这么做了。
起身,趁光翎不注意,双手环绕住光翎的脖颈,旋身翻越。猝不及防,司莯压在光翎身上,期间吻上他的唇。
虽说表面位置上,司莯占据优势,奈何真正主动权仍旧被光翎握在手心。唇舌勾动,司莯努力迎合着,适应光翎的节奏。
不行了,这老男人的气息怎么这么稳。
正当司莯起身打退堂鼓,呼吸新鲜空气缓解片刻。刚撤出半厘米,又被光翎带了回来,湿热的吻度,再次来袭。
光翎自知司莯的气息坚持不了多久,停下动作却没偏离动作,两人唇瓣依旧相贴。没了动静,司莯试探着睁开眼睛,光翎正看着自己。戏谑的眸子,耀眼迷人。
直至嘴唇上传来一丝痛感,司莯紧蹙眉头,瞪着始作俑者。
司莯.“你咬我干嘛?”
光翎斗罗“不说实话的话,接下来,可不只是咬了。”
危险的语气,不老实的手,渐渐摸索到司莯的腰带,把玩着。
司莯趴在光翎的身上,无辜瞪大眼睛,指腹在他胸口画圈,勾唇道,“五供奉要我说什么?”
光翎危险眯了眯眼,只不过五年不见,这小孩儿怎么感觉越来越腹黑,难道是他之前从来没察觉到吗?
不管如何,这些都不重要。
唯有一句,是光翎最为在意。
渴求的答案,那寒潭般深邃的眸底,无人能洞察其问的丝缕情愫。
“阿莯,你到底喜不喜欢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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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torgirl这都七十三章了,差不多也该确立他俩的感情了。
Motorgirl不过,还不是时候。毕竟,重头戏还没开始,嘿嘿嘿......
Motorgirl一如既往的给力,这篇8000+。感叹没有回到曾经巅峰状态,不过也还好。
Motorgirl收藏评论来一波,大家看完早点睡觉哈。宝儿们都放假了吧,别忘了写暑假作业。
Motorgirl下次更新见,晚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