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厌雨出了源州的城门,太守一家子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去。
而就在离开源州城不久,城门都还未彻底离开视线范围内,她便敏锐的觉察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并没有怀着好意。
薛厌雨怎么回事?我这就被发现了?
不可能的啊,都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躺在悬崖下不管怎样都已经死透了。那些人到底是和终雪有多大的血海深仇,都这般了还不死心。
她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思索着这一路的所做所为“太守府有内鬼?还是这傲霜,也是终雪所属的一把名剑?”
脚下的步伐也连着加快了几分。
薛厌雨第一倒是不可能,月宁也说过,源州是无武之地。就是我从前在终雪来来往往的大厅也未曾听说过有武者处于源州。真的会有仇敌在这里找到虐杀弱小的快感吗?
薛厌雨那前辈赠与我的这把傲霜,难道……是我终雪的一把名剑?
也不无这个道理,终雪每一位家主……亦或是闻名江湖的人,尽管名字可能无人知晓,但所持之剑可都是赫赫有名的。
薛厌雨……
有些头疼,但还是往好一点的方向想想吧。如果将自己当做普通的残党,那么送上门来的几个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面上的担忧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雪花一般的冰冷和坚毅。
脚下生风,她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熟悉,却并不强烈的压迫感淡了下去,直到消失。
薛厌雨看来又是我误会一场……不过往后还是要小心啊。
作为未来的家主,母亲从小就告诉她一步错,步步错的道理,万事皆要慎重不已,容不得一点马虎。
就连前往龙江都还有几日的脚程,更别说渡过龙江只是离海泉近一些了。
几日的餐风露宿让她的身形消瘦下去,原本的如雪的皮肤倒是有些蜡黄了。但依旧风姿绰约,湖蓝色的长衫在早日雾气弥漫的龙江边上如此的朦胧,恍若天人。
她挽起耳边的碎发,那白玉玲珑簪子上的流苏正随着她急切的步履而不安的荡漾。
在龙江边上的一座小镇内七拐八拐,仿佛很熟悉的样子,一闪身便进入到一个昏暗的小巷子内。
薛厌雨真是有耐心,居然跟了我这么久。都出来吧,杀了我,好回去交代是吗?
薛厌雨的面庞沉浸在黑暗里,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
薛厌雨我说,这般拙劣的躲藏再继续也毫无意义了罢。
无名黑衣不愧是薛姑娘,源州刚出来,应该就发觉了吧?
无名黑衣只是听闻姑娘要去海泉,主儿便让我们从龙江把您“请”回去做客呢。
他缓步从黑暗中走出,薛厌雨有些惋惜的想:他隐藏自己的手段很强,奈何他并没有完美敛住自己汹涌的杀意,这般不成熟,在终雪可是结业不了的。
薛厌雨连个请帖也不亮,你家主儿是何方神圣?请客的手段这般突兀……算了,无妨。那我心领了,还劳烦你回去告诉你那主儿,我薛厌雨,可从不赴无请帖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