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厌雨在房内稍作休整一番,便随着雯月来到正厅,太守府此刻还残留着不少昨日打斗过的痕迹,不过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太守正细细端详着昨日在宅中挖出的诡异符纸,有些符纸内还包着类似于香灰的东西。虽然一时半会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守身旁坐着一位群青色长衫的妇人,应该就是太守的夫人了吧,来时茶馆内听得太守和夫人一直如胶似漆,关系十分的好,看到如此,怕是不含半分假了。
还是女人的心细啊,她远远就瞧见薛厌雨了。她一抬头,面上带了昨日受惊吓而未褪去的煞白,眼下和太守一样有着浓郁的乌青,只是拿着胭粉涂抹,倒是看不太出来。
水芸春(扯着太守的长袖,讲他从沉思中拉回)我看你是越发的不分轻重了,薛姑娘为了源州付出那么多,站在门口哪儿也有一会了,你倒好!抱着这些本就是罪魁祸首的符纸看半天!
看向太守的眼神里还有些幽怨。太守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一拍脑袋,尴尬的咳了两声。
太守是余某人失礼了。昨日这些挖出来的符纸总是让人在意,还望薛姑娘不要怪罪才是
薛厌雨怎么会,我今日来也是为了解决此事。
薛厌雨轻笑道。笼罩在二人面上的愁绪自是淡了不少,可一夜的惊吓和未眠又让二人愈发的憔悴……但煞鬼已除,源州缓慢走回正道,总归是好的。
薛厌雨这符纸并非一般的符纸,而是集阴符,而里面确实是香灰,但却是为含冤未雪的死人所烧的,以逝者的不安的怨气更能用来聚集煞气。
薛厌雨可破倒也好破,只消拿大火焚烧个三天三夜,再将糯米水不断的用小调羹盛着洒进去便可。
她看了一眼边上站的下人,若有所思。太守也不敢打扰,只是先吩咐人去准备了。
薛厌雨等下!
那刚要出去的小厮就被喊了回来。
薛厌雨太守老爷,如果允许的话,那些触碰过符纸的下人……还有您和妇人的衣物,不烧毁也是可以的,但也需要拿糯米水洒一遍来。
太守好,好!都听到了吗?还不快去!
太守催道,那群下人恍若被雷击一番,愣了几时才动身。
虽然愣了些,但办事也还是很利索的。不就后,薛厌雨便看着庭院内燃起了熊熊大火。
她转身,面对着正若有所思的太守,道
薛厌雨晚上,我便要离开源州了。
太守离开?薛姑娘这般早便要离开源州了吗?你可是我源州的恩人再呆个几日倒也无妨啊。
太守还想说些什么挽留的客套话了,看着薛厌雨坚毅的面庞,口中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太守也好……薛姑娘身负大事,四处闯荡倒也是利民的好事,只是不知姑娘,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薛厌雨倒是毫不避讳,眼里失神的看向远方。
薛厌雨海泉……要渡龙江,非常遥远,可能下一次造访源州,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