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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倾权女相

  不过苏舒确实聪明,赶上进度不过几天,就进学堂与学子读书,很快地就到了与府试前几日,方下学苏舒与几位同窗一同约定了作保后,就上马车回家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同窗。

  同窗一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苏兄这段日子好像变了呢······”

  同窗二点点头,道:“更刻苦了。”

  “更聪明了,不仅能作出杨先生的对子,连贺老先生的算术都不差分毫地算出来!”三同窗激动道。

  “县试她上二甲榜前三我就在觉得了!嗯,脱胎换骨!”四同窗感慨。

  “······嗯,你们不觉得苏兄与我们也没像之前那样好了吗?”虽然这话有背后讲人长短的嫌疑,但他其实只是想表达苏风变得正经好多!之前还背着苏先生与他们去斗鸡,喝酒,纵马,一起大骂考试······现在,苏风多是一早进学堂,下课就缠着先生问问题,下学就像这样,讲几句话就回家了。

  几个同窗看了他一眼,也理解他的意思,但,府试快到了,他们虽然平时不着调但也是全力以赴的明不明白,讲这话,与苏风这小子一对比显得他们很贪玩似的,立即横了他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哦~”

  苏府。

  “哈哈哈,都说了我才思敏捷,聪明过人了,还不信!哈哈!”苏风坐在小妹院外边的凉亭手捏着同窗寄过来的请教信大笑。

  听这爽朗的笑声,小亭旁边又鲜花簇拥,亭中人若隐若现,隐隐见着白衣玉钗,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一位俏小娘子呢。

  因为苏风与苏舒互换身份,他们的小院就做了修改,苏风搬去苏舒的小院,苏舒搬去苏风的小院,家仆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忠仆,也没多少人,信得过。

  苏风与苏舒年岁十二,苏风不好意思住小妹的小院,改的时候也没动小妹的花草。所谓搬也只是苏舒搬去苏风书房,苏风搬去苏舒偏房罢了,毕竟苏舒读书用功,都是在书房睡的。而苏风在偏房隔间睡,左右四个月,等小妹过了府试院试得秀才之名他就去娘外地商铺经商,辗转见识风土人情,他的理想,就是不拘于世!

  苏风倚栏而坐,一只脚放在栏座上,另一只脚放在下面荡着,虽穿女子衣裳不宜这样坐姿,却也独有一种洒脱意境,让前来传话的丫鬟红了红脸,道:“二公子·······小姐,二公子回来了。”

  听到丫鬟“二公子”地唤,苏风突兀地咳出声,丫鬟马上改口。

  自从苏舒得了二甲榜前三,苏舒爹娘大哥二哥们都比她要高兴。苏风知小妹理想志向,本就约束下人唤称呼要注意,现下更是严格要求,免得有一天他们在外人面前唤错给小妹带来麻烦。

  苏风警醒了丫鬟几句就马上跑去找苏舒了,这会儿她应该在娘那儿说话。

  小院主厅,苏母拉着苏舒上下打量,道:“我儿这几天瘦了,可是读书太累人,该好好补补,晓景拿上次宋员外送来的人参给舒儿炖汤喝,每晚得看着她喝。”说到这,苏母眼神不禁对苏舒幽怨责备起来。

  “这样累着自己,作女子装扮时还能与娘出去经商作伴,小时你与苏风性子就是一个冷一个热,到现在是越发不与我亲近了······”苏母絮絮叨叨苏舒的“罪行”,这两个月好不容易逮着这孩子来说“请五人作保”的事,自是要跟女儿好好联系感情,多说几句的。

  晓景见夫人絮叨了不停,怕苏舒觉得烦,在苏母停顿的时候轻声开口,道:“夫人,先让小姐喝口水吧,小姐刚下学一路回来见您还没歇息呢。”

  苏舒不嫌母亲唠叨,知道母亲这是心疼她。苏母和晓景一脸紧张地看过来的时候,苏舒柔声开口道:“不累的,娘若是不觉得烦,舒儿一有空便来与你说话。”

  苏母马上摇摇头,道:“我儿志向高远怎能把时间浪费在家常家短之上?好好读书,娘闲有晓景陪着呢,你只管向前便是。”又觉得前后话矛盾变扭,苏母哑然。

  晓景马上替苏母道:“小姐,您能多来陪夫人说说话,夫人啊,这是太开心了。”

  苏母点点头,转而道:“舒儿不是要说作保之事吗,可选好人?”

  “已经选好,是二哥以前的好友。”苏舒答道,苏母点头,“那就好。”

  刚才一梗,母女均无言,过了一会儿,苏舒道:“娘还有别的吩咐吗?若是没有,那孩儿就先去回禀爹了。”

  苏母好像在想什么入迷,一被打断,仿佛惊醒,道:“好好,好,你去罢,你考完府试后可愿与母亲去寺庙里上柱香?”最后一句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苏舒没有迟疑,道:“娘安排便是。”

  看着苏舒清瘦的背影渐渐行去,苏母注意力渐渐转移,看着那一贯高矮不一的竹子映着书房的烛光,与舒儿说了太久的话,天色暗了些,苏父在书房已经让小厮挑起蜡烛了,苏父今天没有去私塾在家批改学子们的文章。

  突然,苏母忍不住紧拉晓景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喃喃自语:“晓景,晓景,若是我没有算计苏郎,会不会舒儿就会与我亲近了?若是···”

  晓景被抓得有些疼,但她没有挣开苏母的手,反而用手轻拍苏母的背,哄道:“不是的不是的,小姐,那不是你的错,是田家那群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赖皮狗子东西,他们该下地狱!不是小姐的错······”

  在晓景的安抚下,苏母渐渐清明安静过来。

  客厅屋顶上,翘着腿的苏风听到这些愣了愣,他过来的时候娘正在唠叨小妹,他怕这时候过去也会被唠叨,仗着武艺就避开丫鬟跳到屋顶上等了,没想到听到着些。

  晓景姑姑是娘的陪嫁丫鬟,她骂的田家是娘的母家,田家一代单传,到了娘这已经是只剩娘一个女儿了,所以娘出嫁时,外公几乎把家产都掏空给娘陪嫁了,在当时还一阵轰动热闹呢,但是外公领养了一个外家田姓的儿子不同意,就发生了争执,外公分了些钱财与他去外地生活。那知他好赌,没多久输光家财,回来田县找外公要,但外公叫人打了他出去,便就找田玉莹(苏母的闺名)卖惨扮可怜要钱。

  至于苏风为什么知道这些,这是一些闲事罢了,苏风与好友去游玩知道的,但当时他可气愤了,因为田家养子不满足,联合了田家的亲戚抓走了苏舒要挟娘把田家家产交出来!还好小妹懂事的早,逃走了,不给他们有机可乘,但小妹也吃了好几天苦才被找到,还是小妹设计被发现的!小妹吃尽苦头,回来后全家人对小妹越发怜爱。

  小妹被绑架时才四岁,回来后本就冷性子的人,便变得沉默了,与娘也不亲近了,还是近些年才好的,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娘看小妹的眼神也颇为奇怪,一次苏风听到小妹与娘争吵,娘反复道:“你懂什么!娘是迫不得已······”

  记忆太过久远,苏风记得不太清了,现下苏舒科考娘再次提起,之前大哥苏顾科考的时候娘也曾犯病般提起过这事,而当时爹也没听懂娘的“道歉”,家里请了大夫,给娘开了静心丸。

  苏风不解,好像“科举”总是会引起娘病症,苏风留心记下,也没太好奇,毕竟爹娘琴瑟和鸣多年,娘能算计爹什么事?爹也不会责怪娘罪大恶极。

  见晓景姑姑取出药丸服侍娘吃下,苏风一个旋身消失了。

  他还要找小妹嘞,小妹今天放假,三天后府试,苏风表示小妹更需要自己,哦,不,是自己更需要小妹,“请教信”可值一百两!小妹在学堂是有名的存在了,毕竟倒数突然得二甲前三,他们好奇“苏风”是不是有什么“秘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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