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宴后,宝镜陷入了一种复杂的心情。既欢喜又失落。欢喜的是她喜欢的人果然不是空有皮囊的凡夫俗子。失落的是,她不确定他会不会也同样喜欢她。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从小到大就没有她看上还得不到的东西。
第二天,宝镜去明朝殿找惠安帝,彼时惠安帝在殿内练字,看到宝镜走进来放下笔,喜笑颜开。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父皇,说吧,什么事。
他可没忘记自家女儿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秉性。
宝镜带上一丝讨好谄媚的笑,
“父皇,我是不是您最疼爱的女儿。”
“当然。”
“您以前不是说,要把天下最好的男子找来给我做驸马。”
惠安帝挑眉好笑的等着她继续,
“朕是说过这话,你这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
“嘿嘿,这个人您一定也很满意,就是季均。”
惠康帝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个名字,然后哈哈大笑着,摸着她的脑袋,
“镜儿的眼光真是一等一的好,但,如果是他,朕帮不了你。”
宝镜不明白,还有什么是父皇办不到的,他是整个大陵最一言九鼎的人,而她是最尊贵的帝国长公主,她理应被所有人喜欢。
“如果你能凭自己的本事让他也喜欢你,主动求娶,朕不会阻拦。季均是朕也要礼让三分的人,怎可强人所难。”
宝镜气的掉头就走,回去后越想越气,把寝殿的东西砸的七七八八,宫人们跪成一排,瑟瑟发抖。
宝镜随手指了一个丫鬟,
“你说,本公主哪里不好。”
“公主天人之姿,尊贵无边,人人称颂。”丫鬟紧张的牙齿打颤,小心的看了宝镜一眼,看她并无神色不悦,一颗吊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宝镜也这么想,季均有什么理由会不喜欢她呢,她明天就去问个清楚,到时候他们两情相悦,父皇也无话可说。
第二天一早,宝镜打理好服饰妆容,看着镜子里如花似玉的精致面容,这才满意的出了宫,乘着马车来到太傅府。
门口的侍卫还以为活见了鬼,直到宝镜出了声,才匆忙跑去通报主子,心里暗叫不好,帝安公主怎么来了,主子怎么招惹了这么一座瘟神。
季均也刚起不久,听到下人的通报神色有些意外,换了身白衫走出卧房。
宝镜一抬头就看到季均推开门的一幕,他的眉宇间有疲色,增添了一分病弱之色,宝镜好似看到了山河悠远,日月荟萃,天地灵秀集于一人之身。
像一幅百看不厌的画,每次看能看出新意,并为之深深撼动。
二人在书房落座,宝镜一路四处环顾打量,季均的居所跟他的人一样,低调内敛,清雅幽静,看似朴实无华,又不乏巧夺天工的设计。
季均已经开始旁若无人的饮茶,目不斜视,
“公主有什么话请讲,若是答谢的事,就不必了。”
宝镜抿了抿嘴,鼓足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他,
“季均,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