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可是将军那么宠爱苏云染,你不生气吗?边地的将士还同我说是夫人死乞白赖硬要嫁给将军的,费了那么大劲嫁给将军结果却……”
张真源恨不得缝住自己的嘴,他也搞不懂,怎么到了宋筝面前,这嘴好似就不是长在他身上了。
宋筝却抿着嘴笑出声来,白净的脸上绽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把张真源看的有些发愣。
自从宋亚轩兴冲冲的随着宋将军去上朝被封为校尉后,他对宋筝的钦佩之意愈发浓烈,本来以为宋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战场上的事肯定不清楚,说他会封校尉也不过是宽慰自己,却没想到真被她说中了。
他回来的时候宋筝正坐在房中捻着细细的绣线穿过藕色的绢帕,冷不防门轰的一声被人推开,吓得她手一抖差点将针扎入掌心:
宋筝(将军夫人)“出什么事了!”
张真源跑进来很是兴奋摇着她的肩膀:
张真源“你也太厉害了,圣上真的封了我做校尉!我明天起就能和将军一同上朝了,圣上留我在杭京操练士兵!将军说这是个美差,不像在战场那么辛苦,俸禄还高,我……”
宋筝被晃得脑袋晕乎乎的,张真源一边说一边绕着她转着圈圈,绕的她眼睛都随着他转累了。
她觉得张真源的样子有些好笑,像条衔着骨头打转的小狗,还是憋着笑意给他道喜,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听他滔滔不绝的讲随将军打仗的事。她听得很认真,听到将军带着他两人深入敌营差点被抓住的时候,手一抖,针狠狠的扎在指尖,疼的她轻抽了一口气。
张真源讲的起劲,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张真源“将军在战场上可拼命了,好几次我都差点以为他挺不过去了。”
绢帕在手心被攥紧,宋亚轩从小就这样,认准了什么事便一定要做到,固执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真源将军刚来北疆的时候,其实我们都不怎么服他,谁也不信杭京来的贵公子能打好仗,但是打了几场下来我们都没话了,将军来之后打的头一仗便是大捷,我们军队里都说将军是有神明保佑的。”
也许真的是神明保佑,张真源一定想不到,和宋亚轩自小便大放异彩的文学天赋相比,武学的天赋……可以说是没有。
明明个头是最高的,偏偏能被一个矮他小半个头的小胖墩揍得鼻青脸肿,还要嘴硬着说:
宋亚轩(将军)“你放心,他以后再不敢来欺负你”。
后来小胖墩自然再没有敢来找两人的麻烦,但并不是因为被打的心服口服,而是知道了宋亚轩的身份,被吓得一个月没敢出家门。
张真源没有注意到宋筝在走神,兀自感叹道:
张真源“他像是不要命一样,研究起战术来三天两头的不着觉都是常有的事,而且将军吃住都和士兵一模一样,天最冷的时候,被褥不够,他把自己的被褥捐出来凑数,自己在灯下坐了一个通宵硬生生熬着。”
宋筝听着,想起从前他是很少寄信回家的,为数不多的一次便是薄薄一页纸两行话,在平安勿念后添上一行字,说冬日军中的被褥不够。
她将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觉得宋亚轩真是要面子的紧,他很少开口让自己帮着办什么事,连撑不住开口也是硬邦邦的一句话,全靠她自己理解。
她替他去朝中走动了一番,还在送去的被褥中添上了自己赶出来的一床新褥子,是他睡习惯了的锦衾,被角处她还绣上了一个细巧的“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