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周生辰和时宜终于到了龙亢书院。
周生辰让时宜回屋,他去给时宜打热水泡脚。
周生辰真的忍着疼痛给时宜打来了热水。还不放心,脱掉时宜鞋、袜子将脚放到盆子里才得以离开。
周生辰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都疼的弯腰了。还好,他打水的时
候遇到了桓愈的小徒弟。小徒弟很快便告诉了桓愈。此时的桓愈就在院子里候着。
桓愈一边扶着周生辰往房间走,一边抱怨着“你说说你,疼成这样也不早点回来,是嫌活的太长。也不替你那小娘子想想。”
周生辰早没力气同他争吵,只朝他翻了个白眼,桓愈也不生气。
医师早已在房间等候,周生
辰进来后,便检查身体,请脉。
“殿下的这是旧疾,一会我为殿下熬几副药,南萧多雨,这几日殿下最好卧床休息,平日里多保暖。”
说完便离开了。
周生辰自嘲“我在刀口上行走多年无事,想不到如今却是败给了伤痛。”
桓愈看着一脸悲伤的周生辰,立马岔开了话题。“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时宜,你这样下去,
终归不是办法。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先瞒着吧,她年龄小,会吓到。”
“她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未必会吓到,你别把她想的那么弱,女人远比我们想的坚强。”
“我只愿她此生喜乐、无忧无虑,什么都不要担心。我现在这副模样,她见了又该伤心了。”
南萧本就多雨,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瓢盆大雨。
周生辰不由的担心起了时宜。一向警戒的他立马发现窗外有人。
此人正是时宜,她不知何时站到窗外的。
“十一…”
桓愈也看到了时宜,于是起身推开门让时宜进来,自己则离开了。
时宜站在门前一脸哭腔的看着周生辰。
“过来,躲在那里干嘛。”
时宜这才走了过去。
“师傅没事,刚才找医师看过了。躺一会就好了。”
周生辰越安慰时宜就越自责难过。都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师傅的伤不是早就好了吗?怎么还会复发,是不是因为今天走了一天路,太
累了,所以才会复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贪玩,我们早点回来,旧疾就不会复发了,师傅也不会遭次罪。”
周生辰听着时宜的哭诉,心都揪起来了。
“傻丫头,怎么能怪你了,是近日南萧多雨,太过于阴潮,师傅的旧疾才会复发的,和走多少路没关系。要是走这点路就引发旧疾,那师傅以后如何行军。”
就在周生辰给时宜解释的时候,医师熬好了药,在屋外。“殿下,药熬好了。”
时宜立马擦干眼泪,起身去拿药。
“接过药碗,时宜屈膝行礼。多谢医师。”
“医师也回礼。夫人客气了。”
时宜面无表情的将药篮提了进来。
然后将药从药篮取出来,发现里面有药勺。于是拿起药勺一勺一勺喂周生辰。时宜先用勺子摇一勺药,然后用嘴吹吹,确定不烫了,才喂给周生辰。
周生辰从未被人伺候过,还是如此对待小孩般的伺候,周生辰有点不舒服,可伺候他的是时宜,他没有反驳,反而一脸的享受。
被时宜喂了大半碗之后,周生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在被她
这样喂下去,药都要凉了。
时宜看着空空的药碗,心里五味杂全。她默默接过药碗放进了药篮。
……(余下两百多字)
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时宜转过身,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怕自己哭出声,吵醒师傅,时宜将手放到嘴里用力咬住,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师傅做什么都先想到她,就连旧疾复发怕吓到自己,他一个
人承受。可她却只顾自己,竟然为了称呼都没发现师傅的异样,时宜越自责,越想越愧疚。哭的更本停不下来。
而周生辰并没有睡着,在时宜转过身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因为他懂她,知道她一定会自责愧疚。果然时宜在以为他睡着后,偷偷的哭。
周生辰叹息,他还是惹她落泪了。
周生辰搬过时宜身子正对着
他,突如其来的的举动,时宜吓了一激灵。急忙用手擦眼泪,扯着笑问到“师傅不是睡着了,怎么醒了?”
周生辰微微起身,~干了还未来得及擦干的眼角泪水。
“都说了不怪你,是我刻意隐瞒你才未能发现的,夫君错了,以后不舒服一定告诉夫人。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生气了。”
时宜终于被逗笑了。
“为老不尊。”
周生辰见时宜不再哭,重新躺了下来,美人入怀,这一夜周生辰睡的无比安稳。而时宜也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师傅的事她一定要细心再细心。
窗外的雨淅沥淅沥地下着。丝毫没影响此时床上拥抱而眠的两人。
雨,反而让他们拥抱的更紧。
时宜永远也不知道,其实周
生辰的旧疾在南辰王府的时候也复发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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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萧的他们太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