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周生辰和时宜才回到龙亢书院。
虽然已过亥时可一路上时宜都在依依不舍,难得和师傅出来玩,她还不想回去。
其实最主要的是在江陵没人认识她们,她不但可以不用像在北陈那样规规矩矩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叫师傅“夫君”。而师傅不是叫她“小丫头”就是“十一”
(时宜像小孩子般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周生辰就叫时宜为“小丫头”,更多时候叫十一)也会很大方的介绍她为“我家夫人”或者“我家娘子”。(别人唤时宜小娘子的时候叫介绍为我家娘子,其余为我家夫人)
不知不觉她爱上了这些称呼,从叫第一声的不好意思到现在的得心应手。
这些称呼是她在北陈想都不敢想的称呼,可现在她可以大大
方方的叫,甚至可以很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遇到好玩的,撒娇让师傅陪她玩。虽然每每师傅都觉得幼稚不肯玩,可只要她一撒娇,师傅都会缴械投降,嘴上嫌弃她玩的都幼稚,是小孩子玩的,可最终还是会陪她玩。
遇到她没见过的吃的,师傅都会买点给她。而她明知道师傅不大喜欢吃,可还是会自己咬一口将另一口塞到师傅嘴里。就在刚才她和师傅吃晚饭的时候,因她玩的正开心被师傅硬拉去吃饭
她闹了脾气,不肯吃饭。师傅直接用嘴喂给她。虽然她们坐的雅座,又有帘子遮挡着,外人看不到,可她也禁不住师傅那样喂她,只好乖乖吃饭。
人总是贪婪的,总是欲求不满,尝到了甜头就想要得到更多。她不是圣人,自然也不例外。
周生辰知道时宜舍不得走,他又何尝不是。可天不遂人愿,他的旧疾复发了。夜越深就痛的
越厉害。他怕吓到时宜,只能匆匆带时宜回龙亢书院。
在书院他可以找借口让时宜一个人睡。可要是再晚点他们只能住店了,到时候他病情严重,会吓到时宜,况且,这大晚上的时宜去那找大夫。
这一路上时宜只是默默跟在师傅身后,都没发现师傅的异样。
上山的路有半个时辰,可周生辰却觉得他走了快半个世纪。
入了秋的晚上比平常更冷,北风呼啸。一路上路过的竹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周生辰怕时宜冷将自己的披风,披到了时宜身上。
“来,披上,别着凉了。”
“才不要,我不冷,师傅还是披上吧。”
“生气了?”
“弟子怎敢生气。”
“嘴撅这么长,还说没生
气。好了夫人,别生气了。明天夫君再带你来玩。今晚太晚了,上好的客房都没了,一般客房都太吵了。我可不想吵着我家夫人睡不好觉。”
时宜听着周生辰一口一个“夫人”一口一个“夫君”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一样甜。
周生辰撒了谎,这个点,上好的客房只是比平常贵很多,不至于没了。周生辰自然是不在乎多掏些钱,只是怕晚上太疼顾不
到时宜。
周生辰庆新时宜不知道这些,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来圆这个谎。
不明所以的时宜,以为自己师傅说的是真的,心里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
周生辰都是在给别人介绍的时候说“我家夫人”还没直接叫时宜“夫人”刚才他一口一个“夫人”一口一个“夫君”时宜很快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女人有时候很任性,可只要你哄她,一句“我家夫人”就不再生气了。
——————————
哈哈哈,周生辰惧内,桓愈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