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率先回到营地,严青已经在帐篷口等他了。
墨韵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进去吧。”
严青撩开了帘子,两个人接连钻进了帐篷。
墨韵扫了一眼,却发现帐篷里空无一人,他向严青问道:“沈漓呢?”
“如厕。”
“怎么说?”
墨韵取出水壶对着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角才道:“和我猜的一样。”
“你拒绝了吧?”
“嗯。”
墨韵:“还有两天,我们得赶紧了。”
严青:“哥你觉得还剩多少人?”
墨韵除去外袍放在一旁:“不多了吧,毕竟我们都在森林深处了都没遇到其他考生。”
严青也跟着他躺下,叹了口气:“你说长留山定这场考试的目的是什么?”
“只要有人躲起来不被发现,那他顺利留到最后不是也能入学?”
墨韵嗤笑一声:“你当长留山真是那么简单?说不定他们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
“……”严青默默放下了抠鼻子的手。
“沈漓去了多久了?”
“你出去之后他就出去了。”
墨韵开始有些不放心他,他起身又把外袍披上:“我出去看看。”
严青也坐了起来:“你怎么能找到他?”
“我在他身上下了种子。”
墨韵摊开手心,果然一道淡绿色的光从他手心开始,渐渐延伸至帐篷外。
他们的帐篷靠外边,是守夜人的视角盲区,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也没人发现。
他循着罗曼发出的光丝寻去,最后停在一条河前。一个人影蹲在河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墨韵收回那束光,朝那人走去。
“沈漓?”
只听扑通一声,水面溅起水花,借着月光,墨韵看见那水花中有一抹亮红色掠过。
“沈漓?”
那个人影犹豫了一会,终于站起身来:“有事?”
“没有,只是我看你这么久没回去,怕你出事。”
墨韵偏头又看了看那水面,根本没有什么亮红色的东西,似乎刚刚只是他的幻觉,可是那一圈一圈反着月光的涟漪却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你蹲在河边做什么?”
沈漓甩了两下手:“洗手。”
“哦,那赶紧回去吧。”
墨韵虽觉得可疑却也没有多问,有些事问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嗯。”
沈漓走在他身侧,他走路不快,墨韵便也放慢脚步等他。
“你的伤如何了?”
“没事。”
“回去我再给你换次药,后面两天我们可能没有时间。”
“嗯。”
等回到帐篷时,严青已经睡熟了。墨韵取出药罐招呼着沈漓坐到他面前。
“你自己脱吧。”
沈漓也不扭捏,把自己脱的只剩下一条亵裤。
墨韵小心地把他的绷带拆开,细细检查了伤口:“已经结痂了,但是还得小心点。”
“嗯。”
墨韵倒了些药在他身上摸开,静谧的夜里,昏黄的光下,无论如何他都觉得有丝奇怪。
他只能开始挑话题:“你怎么没有要寻的朋友?”
“我一直一个人。”
“没有朋友吗?”
沈漓沉默了,这幅样子不是没有朋友就是有故事,就在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个话题,沈漓却开口了。
“有过,死了。”
墨韵:“……”真想掌自己一把掌,怎么好的不问,偏偏问人家的伤心事。
“对不住。”
见他依旧沉默,墨韵更加坐不住了。
他赶紧擦完药去睡了。
黑暗中,躺在的身侧的人很安静,却不知为何他却敢肯定他没有睡着。
果真如他所想,沈漓躺了有一会便又起身去了帐篷外。
墨韵犹豫着要不要追出去,可沈漓是个话少的人,就算他追出去安慰也只可能是他一个人说话,得不到多少反应。
“罢了罢了。”
他翻了个身,面朝帐篷。帐篷顶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觉得眼皮有些累,便浑浑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他与陈哥道别,两支队伍走向不同的方向。
慕柔像是哭了一晚上,眼眶都是红的。
“我还没有找到百合,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墨韵有些头疼,这姑娘说话就说话,怎么又哭上了,“可能她先到了。”
“你别骗我。”
墨韵:“……”
他也只是安慰一句,哪里知道她到底到没到。
墨韵正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沈漓忽然警惕起来。
“有东西。”
墨韵看了一眼严青,后者立刻会意,赶忙捂住了慕柔的嘴。
“唔!”
“嘘……”他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慕柔禁声。
她安静下来后,墨韵果然听到草被快速掠过的声音。
那东西在靠近他们!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们听着那声音被一点一点放大。
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致,这森林深处的灵兽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墨韵心中警铃大作,潜意识告诉他得快点跑,他扯着嗓子大喊:“跑!”
严青对他话是深信不疑,几乎是掐着点就拉起慕柔往声音的反方向跑。
沈漓也是微微一愣,便开始往反方向跑。
“分散跑!”
墨韵能感觉到后面的东西追的很紧,他脚尖一点,跃上了一棵树。
就在那一刻,他看见了一 条足有腰身一般粗的红蛇掠过,直冲沈漓过去。
“沈漓!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