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过后,是凌益的五十大寿,城阳候府来了很多人为凌益祝寿,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李诗酒。
她今日孤身前来,带着精心准备的贺礼,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凌益祝寿。
“阿酒祝贺凌伯伯生辰快乐,祝凌伯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目色不明,有些人是看热闹的,谁都知道这凌不疑和凌益不和,这女娘又是凌不疑疼爱的妹妹,如今来祝寿,是不是代表凌不疑。。。
凌益今日穿着暗红色的袍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格外精神。面对李诗酒的祝寿,他表面极为开心地接了下来,并为李诗酒安排了上佳的坐席。
李诗酒无视那些恶意的眼神,丝毫不畏地坐了下来,还笑眯眯地对凌益说,凌不疑已经在后面来了,让他不用担心。
说到凌不疑,凌益眼睛一亮,他略微急切地问,“不疑真的要来?”
李诗酒点头,“是啊,不过阿兄说他要晚一点,让我先来呢。”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凌益脸上都红润了些,连连说,那就好,那就好。看起来是真的因为凌不疑态度的缓和而开心。
凌不疑真的会来吗?
李诗酒低头借着饮果酒的间隙,观察那些人毫无防备地喝下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因为凌不疑,凌益当真开心,连连喝了好几杯,几乎是来者不拒。但是他等啊等的,直到宾客已经走了一些,凌不疑还是没来。
他有些急了。
李诗酒见状,赶紧起身扶住了凌益,“凌伯伯,你没事吧,不要怕,阿酒去看看,阿兄应该是有什么事。”
凌益低头,与李诗酒对视,李诗酒眨眨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样子和平日并无不同,他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气。
他将手从李诗酒手中抽出来,嘴角还挂着虚伪的微笑,“那就麻烦。。。”
忽然,凌益只觉得身子一晃,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天旋地转之间,他只看到了那熟悉的脸露出的得意的笑。
“大人!”
侍卫们蜂拥而来,整个宴席一片混乱。
李诗酒从腰间抽出匕首抵在了凌益的脖颈上,望着冲过来的人厉声呵斥,“都给我站住!否则,今日我就杀了凌益!”
碍于凌益的命,侍卫们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只能威胁李诗酒,“大胆,你竟然敢刺杀城阳候,若你此时束手就擒,还可以留下一条命!”
命?她早就不想要了!
如今凌益近在咫尺,她的匕首就抵着他的脖颈,那脆弱的脖颈只要她一用力,鲜血喷涌而出,凌益就会死。一种战栗的快意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让她红了眼,落下了泪。
凌益毕竟是武将,那剂量的药下下去,居然还能醒,他感受到脖颈的痛意,心里恼怒不已,他居然被她成功地骗了!栽在了一个黄毛丫头手里,他不甘心!
凌益喘息了两下,声音只有他和李诗酒听的清楚,他说,“你知道吗?我杀你阿父阿母的时候,他们的血流了一地,眼中那不敢置信想起来都好笑。还有你的阿兄,我把他的头割下来掉在了城墙上,最后风干成一个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