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火车站。
不巧,昨晚下了场大雪,刺骨的冷,街道白茫茫的,只有一家卖包子的刚刚开门,蒸包子的白雾徐徐飘香,混在冷风中。
热巴裹得严严实实,还带上了毛绒手套,靴上沾了泥雪,好面子,但冷得不想动,抖抖脚掉不了,罢了。
一旁提行李的人,看出她的无奈,淡笑,半蹲下,用衣袖擦去。
“欸,不用的。”热巴头往后缩。
“没事。”
“你耳朵好红哦。”热巴注意到杨洋红通通的耳朵,想是冻坏了,热巴手搓几下,毛绒的手套暖和和的捂住杨洋耳朵。
杨洋挑眉,笑意藏不住,手环住她的腰,抱入怀中。
难得见她主动。
绿皮火车“呜”行驶来。
车站几对亲人,爱人依依不舍,泪如雨下。
杨洋手牵一动不动发呆的热巴,什么表示也没有,杨洋轻咳一声。
“不叮嘱些什么。”
热巴一脸疑惑看他,皱起漂亮的眉,有点好笑道:“你都三十了,又不是扛枪打仗,再说北平女子,我这样的能有几个,有什么好叮嘱的。”
越说越小声,脸埋进衣领里。
“也是,杨太太都这么信任我了。”
“别乱叫,不知轻重。”热巴打他前胸一拳,力道不轻不重,又做个鬼脸。
杨洋无声笑开,慢慢靠近,亲一下她的额头。
“个小没良心的。”
“乖乖等我回来,别惹事。”
“想我可以写信。”
“我可不像某人,没心没肺。”
热巴靠在他的肩头,呼吸平稳,她才不会舍不得他。
好像大大小小她惹得祸都是杨洋摆平的,没有惹到父亲那去,她有事无事就爱开他玩笑,任性妄为,发小脾气,他也都受了。
细细想想,这几天没有他,确实有些落寞。
“催了,上车了。”杨洋梳理好她风吹乱的头发。
“去吧去吧。”热巴推他上车,笑脸藏在衣领中,挥挥手。
够了,她这般就足够了。
杨洋第十日才回来,但这期间一天一份信,热巴每一早就去看邮箱,一张隔着十万八千里远的信,安安稳稳躺在里头。
第一日,北平比江湾还要冷些,早上大雾弥漫,实在说不出美感,若是你在,定是连门都不愿出。
……
第五日,有事耽误了,恐怕要迟几天回去。今日有暖阳,巷子里飘着梅花香,我小睡一觉梦到了你,可是你在念我。
……
第十日,今晚的车,热巴,等我。
热巴把信收好,托腮眺望远处的假山池塘,噘嘴烦躁。
不守信用就算了,还这么慢。
“想什么。”杨洋站在她后面,俯身挨近她,轻轻问道。
“想杨洋那个不守信用的人。”热巴顺口就讲,反应过来一愣,惊奇道:“你怎么这么快。”
“快吗,还是晚了,杨太太都不高兴了,说我不讲信用。”
杨洋低头笑,眉眼温柔。
“笑什么。”说罢,热巴也情不自禁笑开,站起来,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杨洋不动想看她干什么。
他很累,公事一结束马不停蹄赶回来,生怕她嫌他臭,又回趟公馆洗澡换身衣服,才来找她。
下一秒日日思念的人亲上了他,两人四目相对,杨洋觉得好笑,不会亲又装老成。
“闭眼。”
热巴老老实实闭眼,换成杨洋主动,按头深入,无尽缠绵。
两人红上耳朵,脸颊,心跳不止。
热巴溺死在他的温柔里,算了,喜欢他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