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按照前一晚的约定,夜无双与郭荣等人告辞,准备前去西岐见那未曾谋面的舅父,长孙止风。
临行前,郭荣对夜无双吩咐到,“贤弟,此去西岐近千里,路途不用太操劳。另外此去岐都青州,一路要过徐州,衮州,泽州,崇州,其余地方皆可放心,但有一地,你切莫注意!”
“兄长请吩咐!”夜无双也想知道何地如此特殊。
“泽州,不要过多停留。”郭荣沉思说道,“泽州霸刀都指挥使是我义父的义兄之一,也是晋王李克用的义子,李存孝!”
“哦?此人有何讲究不成?”夜无双未曾听过此人名号。
“贤弟,你可知道自晚唐以来,素有王不过项,力不过霸,将不过李之说?”郭荣继续说道,“王自然指的的是西楚霸王项羽,霸指的是前朝名将李元霸,我想贤弟这些都知晓,而这李指的就是他李存孝!”
”那此人着实有些本事!“夜无双诚实的说道。
“贤弟,此话并非贬低于你,现在你的武艺怕是比他不上!你可知这泽州是怎么打下来的?”郭荣继续说道,“当年李存孝带十八铁骑,破泽州八万大军,何等魄力!何等惊人的武艺,兵不血刃的拿下泽州,就此一战,将不过李!”
"兄长所言极是,无双现在怕不是他的对手!我会小心行事!“夜无双非常清楚自己的极限,若是让他带十八铁骑破八万大军,现在的他还做不到。
“哎!并非我要打击贤弟,那李存孝着实也是一大患,若是他与李存勖联手,我义父堪忧啊!”郭荣叹了一声,“若是李存勖一人,我义父应该可以应付,就怕李存孝站队啊!泽州现在十万兵马,在加上他的绝世武功,若是他赶回晋州相助李存勖,义父危矣!”
“原来如此,那郭大人与李存勖,李存孝关系如何?”夜无双问道,“李存勖也是大才之人,与我义父旗鼓相当,但晋王的意思是想让我义父接过晋旗,让李存勖率军下江南,做江淮王,如此北汉大半江山都在李家了!至于李存孝,他也是晋王的义子,与我义父自然关系好一些,而且李存勖善妒,这一点,我觉得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原来如此,兄长,无双明了!”夜无双听到此处心生一计,正是这一计,改变了整个晋都的局势。
“贤弟,一路好生注意安全,万不可有失啊!”郭荣很是担忧夜无双此去西岐,“我知晓你并非是专门去找你的舅父,而是要见岐王李茂贞,问问他的态度,对否?若事不可为,切莫勉强,一切以自身为第一,谨记啊!”
“兄长,无双记住了,若事不可为,我尽早赶回邺峰待命!”夜无双不再停留,背上枪筒,跨上雷燕,朝邺峰城外奔去。此去千里,遥遥未知。
“王猛,率护凉军四十猛士,暗中跟随。”郭荣明白就算自己不下这命令,王猛也会请命,不如干脆些。
“诺!”如今身为护凉军指挥使的王猛已经是一身戎装加身,颇有将气。率四十敢县军士,再度穿上夜行装,快马紧随夜无双的脚步而去,只为少主曾经那一句,“我有猛士兮,可去四方!”
夜无双快马加鞭,半日后快将行至凉州府外,这一路风景过来,夜无双心不在焉,脑海里全是那句“将不过李!”,“若是兄长所言,那李存孝确实是个劲敌了,除非破天诀八重圆满,甚至要到九重境,才能与之匹敌。“夜无双暗想。
如今江陵逐鹿郡李柷的温陵墓还未开始探查,顺州曲问天谋叛之事悬而未决,幽州刘仁恭对串通辽贼,对江陵虎视眈眈,陈无极手上的龙佩草图从何而来?龙凤佩中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这一个个问题充斥在夜无双的脑海,何时能手刃灭门元凶,何时又能助兄长早登庙堂,自夜无双下江陵以来,从未感觉如此无力,那种感觉就像谜底就在眼前,却看不清楚。
此时前方田边有两个十岁光景的男孩在互相嬉戏,一人手里拿着树枝,一人手里拿着草根,一人说,“看剑!”一人说“看枪!”拿着树枝的男孩应声倒地,然后站起来,继续举着树枝说道,“我不会认输的,看剑!”那拿着草根的男孩应声倒地,继续站起来,举着草根说道,“我也不会认输的,看枪!”这时两人一齐倒地。站起来哈哈大笑,“我们是一生之敌!”
夜无双也笑了,师傅常说应人势,听天命,道法自然,万法自通!这些日子夜无双感觉自己被红尘琐事影响太多了,常常陷入到一种不断追求,却得不到结果的状态!
“我真是愚笨!”夜无双嗤笑一声,“我本一少年,来自八灵观,年方有十七,白衣长枪齐!何事让我忧?何事让我愁?醉笑红尘三万里,一路高歌任我行!驾!“
此时的夜无双悟了,天命就是顺其自然,为将者征战四方,为帅者谋定而后动。持枪者自当一往无前,前路几何未知,但我亦无所惧!
王猛等人看见夜无双高歌而去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先主的影子!兄弟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当年先主就是这样策马奔腾,我等追随的人岂是那种遇事不决,优柔寡断之人。少主战,我等便战!”四十猛士策马扬鞭,跟上少主!
一生之敌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