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幼白一同进屋的是她裹挟的一阵寒风。
沈初尧被冻的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沈初尧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哭什么?
沈初尧看她眼眶红的厉害,便出言问道。
只见幼白一张清丽小脸斑斑泪痕,不知道的以为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听到小姐询问,也不敢说话,只俯身在地上又磕了个头。
沈初尧叹了口气。
沈初尧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也不用怕别人听了去。
沈初尧两日来的观察也发现这个幼白丫头常常神思不属,有时候也不知发了什么错,就会招来李妈妈一顿呵斥。
幼白小姐,我……这两日听说一件事……我好怕……
说到底在府里做丫头的大多出身贫苦人家,应该自小便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胆小些也是正常的。
沈初尧什么事?说来听听。
沈初尧一脸老神在在。
她并不觉得小丫头能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离奇事件。
幼白我……昨天听马坊的小厮说,念白要被二小姐弄死了,她只是弄丢了一个镯子……何至于丢了性命……小姐……我怕……你别撵我走……
幼白说完就捂着眼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初尧当即觉得一道闪电劈在了天灵盖上……
丫头念白——那个陪着原主一同长大的的忠仆。
那个路遇劫匪,为了原主奋勇杀贼的小姑娘……
沈初尧揉揉了隐隐抽疼的太阳穴。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剧情了。
沈初尧记得书中对于这个丫头着墨不少。
大抵如此,所有主角的光环缺失都是从身边的神助攻一个个消失开始的……
沈初尧你别怕,我以前也是气急了,才会做出糊涂事,我明日就去把念白带回来……你也不用怕,好好当差,我以后定会好好待你们。
幼白满脸惊诧——这还是以前那个动辄打骂丫头的大小姐吗?
她竟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去把念白要回来……
要知道二小姐一贯是一个笑面虎,面上一派和煦,私底下整治丫头的手段狠辣非常。
第二日清早。
丫头青丘寻了一件绛红色的袄裙要给沈初尧穿上。
沈初尧一个病久了的人被这艳光一刺,眼睛生疼。
颜色太鲜艳了。
跟丫头道:
沈初尧母亲正病着,我应该穿颜色素雅的来,照顾起来方便一些,头饰也不用复杂,用簪子吧。
青丘心中有些疑惑。
大小姐是不喜素雅的,不管什么时候都穿得十分娇艳的。
她也没有几件淡雅的衣裙。
她应诺去找,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件淡紫色的袄裙,替小姐换上之后又梳了一个小髻。
母亲的宅子离春秋院并不远。
只是雪大,两人走了很久。
才看到葳蕤轩台阶旁正站着给小丫头训话的刘妈妈。
刘妈妈是母亲的乳母,从顾家陪嫁来的。
在仆人中也算是地位高的。
刘妈妈接沈初尧进去。
替她脱下披风,抖落了雪,才道。
刘妈妈大小姐不是病着了?怎的这个时候来,要是受了凉,可是不好的。
刘妈妈看着沈初尧长大的,言语也颇多了几分亲昵。
沈初尧透过抄手游廊看了一眼院子。
寒梅开得极好,一团团簇拥的红色。
青石小路两旁种了许多冬青。
母亲的屋子幔帐是放下来的,门口坐着两个正在做针线活的丫鬟。
刘妈妈又说青丘:
刘妈妈……也不好好照顾小姐!
青丘诺诺没敢说话。
小声嘀咕。
青丘小姐要做什么我如何阻止得了。
沈初尧对刘妈妈说:
沈初尧是我要来的。母亲这几日身体好些了吗?是您在一旁伺候?
刘妈妈陪着顾锦朝走过去,两个丫鬟站起身向她行礼。
沈初尧隐约记得俩人,是母亲身边的二等丫鬟。
刘妈妈说:
刘妈妈是我和侍茶,诗琦两位姑娘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