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宇宙,众星林立。天玄大陆,独耀九州。
天玄大陆以西偏南,正是九州之末,滁州。此州崇山峻岭,遐方绝域。
滁州西部祁连山脚下,稀疏几户人家,房屋依山而建,数间土砖瓦房,看上去破败不堪。
村东头有户人家姓杨,三间瓦房犹为破败。
房顶中央,被一撮茅草遮盖着。显然破了一个大洞。
四周墙壁沟壑纵立,留下一道道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
房舍东屋内,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手里捧着一只斑驳的土窰碗。盛着半碗清澈见底的小米粥。
垂嫩的小手,被树枝木刺划过的伤痕,早已面目全灰。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捧着大碗,轻轻地递给躺在小木床上的一位老人。
老人须发皆白,双眼空洞。依偎斜躺在木床上,干枯的双手微微颤抖。右手轻轻地向前推了推。
“小天,你喝吧!爷爷不饿。”
“爷爷,你都三天没进水米了,快喝吧!锅里还有。”
小男孩焦急地把大碗向前递了递。
老人姓杨,相熟的人都叫他杨老憨。
当年纵横山林的老猎户,百步穿杨的射箭功夫远近闻名。
三年前因追捕一只猎豹,不小心被豹爪伤了头部,从此双眼失明。
小男孩姓杨名啸天,父母四年前被滁州府征召开矿,从此音信全无。
村里一同前去的村民,偷偷捎信回来。啸天父母因矿山倒塌,双双陨难。
这件事,杨老憨和知情的村里人都瞒着杨啸天。
杨啸天自懂事起,乖巧怜利,嘴巴甜,见人叔叔婶婶喊个不停。
村里人同情啸天遭遇,时不时主动接济爷孙俩。
虽如此,爷俩的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眼看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隔壁的李婶又送来了一碗小米。
杨老憨咂巴了一下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空洞的眼睛凝望着杨啸天,无奈的接过土窑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碗里的小米粥。
杨啸天挽了挽衣袖,搬来了一把小木椅,静静地坐在床榻前。
圆圆的脸颊上面,一双幽黑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那把猎弓。
此弓黄槡木为骨,犀牛牛筋为弦,呈浅棕色,看上去颇有些残旧,却藏有一丝傲人风骨。
此时杨啸天目不斜视,爷爷经常讲当年此弓的威武雄资,颇为崇敬。
他心中早已立志,要成为爷爷当年那样的人。
李老憨喝完粥,用衣袖拭了拭嘴角,半碗粥下肚,脸上略显红润些。
“小天啊,家里现在已经断米粮,你把那张弓拿去卖了吧!”
“爷爷,不行啊!这可是你唯一的物件。”
杨啸天焦急的扯住杨老憨衣袖。
“小天……”
杨老憨咽了口水。
“小天,明天你和李大叔一起,拿去镇上换些米面回来。”
“爷爷……”
杨啸天声音有些哽咽。
他也明白,这张弓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如果不卖,怕是坚持不到年尾。
平时也经常到山里,捡些柴禾,蘑菇去镇上卖,可是这些只是杯水车薪。
往往辛苦一天,也换不到半斤米面。
杨啸天眼晴湿润,眼珠不停地在眼框打转。
虽有些不舍,却还是重重地点了下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爷爷过上好日子。
小村庄名叫小祁庄,住有八九户人家,代代以打猎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