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着头,凤目中是不加掩饰的狠戾,胸前黄金镂雕的搭扣陪衬着脸上的桀骜,被风吹得飞扬的披风让眼中的凌厉变成了杀意。淳于燮美得如同刺眼的骄阳、薄情的天空、肃杀的寒风。
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宗人府门口的侍卫,他怎么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卑职见过恪王爷。王爷,您不能在向里面走了。”侍卫小心地提醒。
淳于燮嘴角涌起了一个微笑,危险得让人不敢直视:“本王有事要和宗正大人面谈。”
“王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当差的,若是让王爷进去的话,小的就死定了。”
“你们不让本王进去就能活得了了?”淳于燮压低声音,如同嘶吼。
为首的侍卫跪在了地上:“恪王爷恕罪,小的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求王爷体谅......”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脚踢在胸前,翻到了一边:“体谅?你的死活与本王有什么相干?”
刚要往里走,迎面却被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内侍打扮的人拦住:“恪王爷,宗正大人听说王爷到了,特意让奴卑出来迎接王爷。”
双目微闭,眼角打量着对面的来人:“小德子,他是谁?”
“回王爷的话,是近些日子刚刚进宫的长随程彦,认了坤和宫的郭怀德做干爹。”
“呵。”冷哼一声,淳于燮昂首向前走去,丝毫也不理会有些呆住的程彦。
“王爷......”
猛地提住程彦胸前的衣襟向后甩去:“小小的一个长随也配和本王说话!看来你还要好好和你干爹学学,若是他看到本王现在的样子一定不会招惹。”
“来人!给我挡住他们!”程彦边喊边用手向身后的侍卫们比划着,却没有一个人动。
淳于燮轻轻挥了挥手食指,身后十几个侍卫扑向了他,他再想出声的时候脖子上已经多了一口明晃晃的利刃。
傲然前行,没有人能阻止他得到他想得到的,没有什么地方是他想去而去不了的。
宗人府又怎样?
厅堂中,淳于由一直在等着你,他知道凭恪王的威风,门口那些侍卫是断然挡不住的:“王爷,到我宗人府有何贵干啊?”
“大人随意从本王府上押走了本王的侧妃,还敢问本王有何贵干?”现在他眼中闪动着的光芒就连看惯了宫中争斗的淳于由都觉得胆寒。
为了维持他宗人府主事的威严,淳于由赶快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卑职真是佩服王爷的胆量,王爷可知道林侧妃犯下了怎样的忌讳。卑职劝王爷一句,还是快想个法子自保才是,为了个女人搭上身家性命,不值得。”
“不、值、得,”淳于燮一字一顿,让对面的人听得胆战心惊,“今天就是踏平宗人府,本王也要带走琬琛。”
“踏平宗人府?王爷的口气大了吧?”淳于由定了定神,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自己的地盘。
淳于燮冷笑地看着他,带着戾气的绝美。
“本王记得十几年前就是大人眼见本王的娘被逼自裁的,没想到十几年后逼迫本王侧妃的还是大人,看来本王和大人还真是有缘啊。那大人就猜猜,这一次本王还会不会让大人轻易就得了手?”混着血丝的凤目眨动,冷得如同千年深潭,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让对面人的血液凝固,“今天,就算本王救不出自己的女人也要尽可能多的拉着人一起下地狱,本王说到做到。”
“王爷,你,你要三思啊。”
“清风!”淳于燮高声喝着,让淳于由不禁一颤,“让宗正大人在这里好好休息。其他人给本王搜查宗人府,救出林侧妃。”
“......”
淳于由想要在说些什么,颈间却像被人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时就已经发生了。
他没想到恪王仅仅用了三天多的时间就赶回了京城,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真就胆大包天的敢强闯宗人府,更没想到男人手下的死士居然个个忠心到不计后果。
他不明白“踏平宗人府”这样狂妄的话在这个男人嘴里怎么就变得可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