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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要你背 我。”
刘耀文这哪能忍?眼底的狠厉之色几乎快要贯穿无理取闹的少女。可偏偏他可以发脾气甩脸色,却不能真正地动她,至少在温家没有被铲除之前。
“你别得寸进尺啊!”
温浨就好像听不懂警告,愣愣待在那里,眼神懵懂无害,一双秀眉明显地皱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被欺负了。
“可是江家小姐……”
她一开口就直扼要害。
“你敢动她,你就完了!”,刘耀文厉声警告,眼里几欲喷出怒火。
“哦,背我。”
温浨面上还是笑吟吟地,微微晕红的小脸上半带恼半带娇,让人看了连火都没处发泄。
刘耀文却视若无睹,冷哼一声。
阳春羞得恨不得将沈妙拖走,自家娘娘怎么对一向不对付的小王爷表现得如此亲近。若是被有心之人出了什么闲话,恐怕要吃大亏。
阳春本以为小王爷会干脆一走了之,没想到他犹豫了片刻之后,背对着温浨缓缓蹲下,连紧抿的唇的都是勉强的模样。
温浨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真的肯答应自己无理取闹的要求。
看来江姑娘在刘耀文的心里份量比所有人想的还要重。
“走不走啊!”
他现在心里憋屈的要死,但是总不能真的让温浨给江槿知和别人牵线搭桥,太后赐婚的旨意谁敢违抗。
温浨怔看着刘耀文宽阔硬朗的背愣了一下,才慢慢爬上去,居然莫名的有些紧张。
原来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小屁孩也长大了。
她从前是先皇贵妃时,从未有过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也一直很羡慕靖妃,能够有两个如此出色的儿子做伴,一定不害怕寂寞。
靖妃早薨,她求先皇将这两个孩子送到了自己宫中抚养。虽是名义上的母子,可两人一直不怎么亲近她,甚至隐隐有敌意,她的热情也就渐渐熄灭了。
后来,温家扫清了其他势力,扶丁程鑫做了皇帝。新皇总是忌惮功高震主的温家,温浨也与丁程鑫站在了针锋相对的对立面。
想着想着,温浨在刘耀文的背上逐渐变得昏昏沉沉。她喜欢这种感觉,有种踏实的归属感。
独属于少女的馨芳里参杂了浓郁的梅子酿的酒香,窜如刘耀文的鼻尖里,让他的大脑空了一下。温浨垂下的头发被风吹得一下下扫着自己耳边的脸颊,自己的后背好像都在发烫。
真的是,放荡的女人。
“对不起……”
刘耀文没听清温浨喃喃细语,突然觉得自己的脖颈一热,微微回头去看,发现温浨竟然把头埋在自己的肩,像是睡着了。她唇边尚且有未擦拭干净的酒水,亮晶晶的挂在唇边,很好看,月色下,她的容颜便显得皎洁清秀。
微红的眼角光华潋滟,还挂着一滴欲落未落的泪珠。
脆弱又生动。
刘耀文呼吸一窒,不自觉的把步子放轻了一点。
“你,也会伤心吗?”
身后的繁花纷纷扬扬地零落,覆盖住他们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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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亭离温浨的寝殿不算太远,很快便到了。
刘耀文一松,把温浨毫不客气地扔到了床上,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赶紧活动了一下自己整路上都僵持着的脖子。
“麻烦精。”
“嗯……”
温浨恍惚中就觉得自己像从高空坠落,又被撞得一疼,心疼的捂着自己的屁股,可嘴里哼哼唧唧地说不出来完整的话。
“还是个酒鬼。”刘耀文嗤笑一声。
他一点儿都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待,转身就大踏步地走出燾玉宫。自己本就为了保护心上人才受这个女人胁迫,把她送回来就够仁至义尽了。
“真是晦气!今日回府后一定得好好沐浴一番!”
温浨折腾了一天,也是身心俱疲,被下人伺候更衣后,混混沌沌地就扯开被子睡了过去。
……
“娇娇,娇娇”
意识朦胧里好像有人在说话,就像蚊虫一样令温浨心烦意乱,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继续安睡。
“嗤——”隐隐有低沉的笑声。
忽然,她露出的皓白的脚腕被轻轻握住,一路向上。直到纤纤细腰被人从后面揽住,一阵凉意随着修长的手指窜进亵衣,从腰窝游离而上,若有若无地摩挲。
“嗯哼……”
温浨因为敏感的接触,不受控地颤抖,意识慢慢回笼,她睁开眼睛,眼神渐渐清明。
在看清自己床榻上有个人时,温浨几乎尖叫着后退到床里面,用手把被子紧紧挡在身前,惊恐交加的眼神防备地盯着他。
原来刚才的触感不是幻觉,温浨感觉一阵羞臊和出离的愤怒。好歹自己是当朝手握重权的太后,怎么能被人轻薄了去!
“你,你是谁?”
在黑暗里,温浨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人给自己一种天生的压制感,这种感觉竟然还莫名的熟悉。
过了几秒,不见答复,只听他漫不经心地笑声,低沉磁性,像春夜呜呜的洞箫。
难道是刺客?看他暂时也没有什么伤害自己的意思,温浨更搞不懂这个人的意图,不敢轻举妄动。
她在一片漆黑中感觉到那人翻身轻轻下床,慢慢走向旁边的烛台。随即视野中出现小簇火光,她用手挡了一下,不适应地眯着眼睛。
忽暗忽明的火光隐隐才勾勒描绘出他的轮廓,凌厉的眉眼,那张很漂亮的面孔带着几分轻佻,勾起的眉梢唇角仿佛在笑。
男人端着一座烛台,轻轻放在床边。身体靠得越来越近,声音里充斥着戏谑——
“娇娇,怎么不认识哥哥了。”
温浨震悚。
“几日不见,叫教我想得可紧。”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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