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厌随手招了一辆车坐了上去,想到刚才的场景越发觉得心跳得像是坏掉了一样,脸上的泪水更是决了堤一般地止不住。
胡一凡,我爱的是胡一凡,胡一凡...胡一凡...胡一凡胡一凡胡一凡胡一凡!
“呜呜...”陈厌一声呜咽,咬住了自己的手,最后痛苦地抱住了自己。
司机方向一转,过了好一会儿,车停了。
陈厌才想起自己没有告诉过司机目的地,抬起头,瞳孔一滞。
司机回过身,礼貌又客气地对陈厌说道,“小姐,您该下车了。”
有人打开了门,先递过一条手帕,“小姐,老爷已经在等你了。”
老爷?
门口站立了两排保镖,陈厌上前已经退无可退。
一旁的袁老上前来牵过陈厌的手,面容慈祥,笑呵呵道,“丫头,咱俩又见面了。”
察觉到陈厌的手发凉,身体更是抗拒不已,袁老拍了拍陈厌的手,安慰道,“放心,只是和我家老爷见个面,之后就放你回去。”
可这样的话,并不能让陈厌轻松多少。
那个老爷到底是谁?
两人走在前面,一路穿过横廊,跨过小桥,这座院子的全貌才彻底展示了出来。
雕梁画栋,古色古香,颇有几十年前的风格。
院中种了紫藤萝,也种了许许多多的树,有陈厌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乍一看院子颇像乡村老人的菜园子,而近了的收音机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曲。
坐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的一个老头儿,穿着清凉的大褂,打着蒲扇,桌旁放着凉茶,还有切好的西瓜和瓜皮。
“老爷,人带来了。”袁老上前说了一句,老人睁开眼,袁老扶着他坐起。
那个人老人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脸也皱得像书皮一样,可那双眼睛一睁开,就让人想到草原上最擅长捕猎的鹰。
陈厌看向那个老人,目光中没有表情,藏在身后的手却攥成了拳微微颤抖。
收音机关了,老者坐好看了陈厌一眼,起身就要去换衣服。
还没走远,老人说了第一句话,“过来。”
陈厌跟上,随老人进了书房,原来他的衣服落这了。
老人穿衣,陈厌就低头看桌上的书法。
墨已经干了,气势磅礴的四个大字,写在铺满整张大桌的纸上,“翻江倒海”。
陈厌抬头,老人正看着她,问她,“喜欢?”
陈厌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她只是看着说,“以前喜欢。”
小时候喜欢,长大了也就看看欣赏欣赏而已。
老人坐了下来,并让陈厌也坐下。
“老袁,你出去。”
袁老看了陈厌一眼,似乎不放心似的。
“就这么个小孩子,怕什么?”
老人这样说,袁老离开了。
老人看着陈厌,嘴中砸吧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指陈厌,“你去把我的茶杯拿来。”
陈厌看了老人一眼,去把茶杯取来。
“搁这。”
陈厌放下了,老人将手塞进了裤兜里,不知道在掏什么。
“呶,吃不吃?”
两颗糖拿了出来,陈厌狐疑地看了老人一眼,只见那个老人一看陈厌没接,生气似地丢在桌上一颗,“爱吃不吃!”
另一颗转头就剥了糖纸塞进自己的嘴里,又拿起茶杯有滋有味地喝着,翘起的二郎腿舒舒服服地晃着。
陈厌: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