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晔戚!”
秦流泽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暮晔戚的脸上。
“我看不起你!”
“呸!”秦流泽狠狠啐了一口。
随别人怎么想,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
陈厌会永远待在他的身边,为此哪怕付出惨痛的代价。
秦流泽被按住,丢了出去。
暮晔戚则一个人坐在曾经布置的婚床上,抚摸上面的花纹。
病房里,陈厌走进走出,为胡一凡端药喂水擦汗。
似乎只有忙起来,胡一凡好起来的几率才会高起来一样。
胡一凡做手术,陈厌就在病房外守着,几天几夜不敢合眼,生怕睁开眼睛就看不到胡一凡一样。
陈厌的身体终究是垮了,病来如山倒。
拖着自己的病体去看胡一凡。
“还疼吗?”陈厌看着手术的刀口,心疼不已。
“一点也不疼,打了麻药就不疼了。”胡一凡苍白的脸上泛着一丝病态的光,看着陈厌日渐消瘦的脸反而心头泛着丝丝的疼。
“在我旁边睡一会儿吧,你好久没睡了。”
陈厌说道,“你睡觉的时候我就在睡呢,我不困。”
胡一凡笑了,他知道陈厌没睡过,夜里刀口疼得他睡不着,他看到陈厌偷偷抹眼泪了。
“算是陪陪我吧,陪我躺一会儿。”
胡一凡拉着陈厌的袖子不让她再做别的事。
陈厌拿他没办法只好躺了下来。
他就是喜欢看陈厌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胡一凡偷偷地笑了。
陈厌,我还想欺负你呢。
医用酒精和各种药剂的味道也没干扰到陈厌睡觉,陈厌只想着躺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结果睁开眼睛,天都已经黑了。
“胡一凡?”陈厌小声道,贴近胡一凡的心脏还能感受到心跳声。
陈厌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爬出来,给胡一凡盖好被子后才出去伸展一下四肢。
动用了最好的医疗资源,胡一凡的病情还是没有明显的好转。
陈厌的头发跟着开始掉,看着胡一凡逐渐没有血色的脸,身上的体重也在不停地下降,半夜厕所里总传来陈厌压抑的哭泣声。
哭完,陈厌冲了把脸又精神抖擞地出来,第二天问胡一凡想吃什么。
陈厌一刻不离胡一凡,她的命都绑在了胡一凡身上。
暮晔戚总疑心这样下去,胡一凡还没死,陈厌就要先垮了。
陈厌被暮晔戚关了起来,不能再见胡一凡。
陈厌不干,让她离开胡一凡,她就绝食。
一粒米,一滴水都不进。
还是暮晔戚先低了头,把她又放了回去。
再见到胡一凡的时候,就是一个大变样。
陈厌站在医院楼下,裹着围巾,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等胡一凡。
好半天,楼梯下来了一个头发稀疏的老头,拄着拐杖一步一步颤巍巍地朝陈厌走来。
陈厌红了眼眶,转过脸,胡一凡停在那里。
陈厌转回头,胡一凡冲着她笑。
她从没见过一个人的手臂可以那么细,透过薄薄的皮肤可以数得清每一根青筋。
陈厌跑上去,又停了下来。
好半天,她才敢轻轻地环住胡一凡的身体,忍着泪哭。
胡一凡倒是精神状态很好,“走吧,戚哥不是答应了我们今天可以出去玩吗?”
“嗯,”陈厌应道,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高兴的模样。
可胡一凡看起来好瘦,站在风里,那根拐杖就好像一根线牵着他,要是没有那根拐杖,胡一凡就要被风吹走了。
陈厌不敢这么说,她怕胡一凡真好奇想试一试会不会被风吹走,就真的松开拐杖被风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