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进了院子,温度骤然变化,念南音才忽然回了神,将视线从人家的侧脸处挪开。
其实,她自觉这伤并不算重。
何况,伤的是肩,又不是腿,并不影响她自如行走。
只是,此刻已进了院子,还进了房里,她人也被西门庄主放了下来,只好将满腔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就躺在了西门吹雪书房的软榻上,肩上的衣料已被西门吹雪震碎,露出了里面的伤口。
见他似乎是想帮她上药,念南音正欲拒绝,恰逢阿凫便已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念姑娘,你怎么……”
阿凫的声音戛然而止,灵动的双眸之中此时正闪烁着惊奇和些许兴奋的情绪,一看她这模样,便知她是误会了。
不知为何,念南音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不过,阿凫来得正好。
其实,西门吹雪虽取了药,可观念南音左肩的伤,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那伤,是他刺的。
屹今为止,她是他剑下唯一只伤不死的人。
可也正因如此,他反倒不知该如何去处置。
“过来,你替她上药。”
“是。”阿凫被唤了回神,赶紧规规矩矩过来,动作轻柔地上药,眼神也变得心疼起来。
西门吹雪没走,就在一旁留着。
“念姑娘,您这伤口有些深,恐怕日后要留疤了。”
“无妨。”念南音混不在意。习武之人,身上留疤,再寻常不过。
阿凫也不过这么一说。其实,她刚才接到传令的时候,还以为念姑娘奄奄一息了呢!毕竟,她还从来没听说过,庄主的剑下会有人存活。
这么一想,阿凫突然就佩服起来。能在庄主剑下活下来的姑娘,念姑娘可真厉害!
伤口上了药,也处理好了,除却这坏了的衣服无法补救。
西门吹雪还在一旁,虽无声无息,却令人无法忽略。
念南音站起身,“西门庄主,我已没什么事了,多谢你的药。”
“不必,是我该谢你。”
她自然是懂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轻笑回应。她提起了他们事先说好的约定:“庄主,如今比试已完,此时,庄主可方便将峨眉派之事告知于我?”
她话间隐约的急迫使得西门吹雪怔了一下。他的目光扫过她肩上的伤,“明日。”
“多谢。”念南音笑了,“那便不打扰庄主了。”她的视线亦是落在了他袖口的几缕血色印记之上。那是方才,他震碎她肩上衣服之时所沾。
念南音记得清楚,西门庄主,是极爱干净的。
这是万万不错的,西门吹雪已循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袖口的痕迹,的确已微不可见地皱了眉。
他沐浴与否,念南音已是不知了。她已出了这屋子,阿凫也悄悄跟在她的身后。
或许,整个万梅山庄之中,不怕与西门吹雪独处的人,不会超过三个。
阿凫,不在其中。
所以,小丫头已是双眼亮闪闪地看着南音:“念姑娘,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
念南音失笑,“可我输了。”
“那有什么?”阿凫兴奋地摆摆手,“很多的男人都比不过你呢!”
闻言念南音唇边笑意愈深。比起那句“厉害”,她更喜欢这句。
……
念南音多谢〖你不知道的事情〗21日会员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