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愿扬让擒给陆忘离传了信,告知她此次一别便不会再回东临了,除非有重大事情发生,所以希望陆忘离能够照看那已经破败不堪的陆府,陆忘离收到了信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冷着脸烧了信,提起剑开始练剑。
陆愿扬整装待发,半月左右的时间,不管是人还是兽都已经休整的差不多了,陆愿扬摸着白狼柔顺的毛发,眼底是道不尽的凄凉。
“图鲁沙在什么地方?”
克里言指着一张地图上的森林说道:“他去了黑林,那里丛林密布,易守难攻,恐怕不好收拾。”说着皱了皱眉头。
陆愿扬瞥了一眼地图,沉默了一瞬,“他们什么时候进去的?”
克里言是个妥妥的军师,虽然武功不及其他人,但脑子是绝对好使的,很多计划都是他策划的,多以保守为主。
“七日前,现在凌穆正守在黑林旁,他们绝对跑不出来,憋也能把他们憋死。”克里言说着,眼中闪过狠厉。
“林子多大?”陆愿扬抱起一旁玩他衣角的小白狐,宛如慈父。
克里言一怔,他不知道陆愿扬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诚实的回答了,“大概两个宫殿那么大。”
陆愿扬顺着狐狸毛沉思着,没一会儿就感叹了一句“还挺大啊。”克里言点了点头,但下一秒克里言感觉陆愿扬疯了,“我要是烧了那林子你不介意吧。”这句话听着是在挣得同意,但却透露着不可拒绝的威压。
克里言太阳穴突突的挑了挑,表情就像吃了屎,“没事。”
陆愿扬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白狐放下,骑上自己从东临带过来的马,一夹马肚,烈马直接飞奔出去,“跟上来,带你们看好戏!”陆愿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军营里,其他人都纷纷爬上战象,如同轰雷一般朝着黑林跑去。
“这混蛋兔崽子躲在里面不出来了,等他出来了我肯定要给我的鹰报仇。”克里凌穆恶狠狠的瞪着黑林深处,满脸的憎恶。
“大帅,陆大帅来了。”一个士兵跑来汇报。
克里凌穆扔掉嘴里叼着的草,站起身就看到陆愿扬朝着这边策马奔来,“无殇!有事吗?”克里凌穆朝着他挥手。
陆愿扬到了克里凌穆跟前,翻身下马,望了眼身后那腾腾烟尘,大部队在后面,他从地上捡起一根干木棍,从身上拿出个火折子,直接点燃了那棍子。
他举着火把,目光冷冽的盯着黑林,一言不发的把火把扔了进去,西莫少雨,气候干燥,黑林很容易就燃了起来,猛烈的火焰冲天而起,克里凌穆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么大面积的林子就这么烧了,没有半分犹豫。
等大部队到来的时候,整个黑林已经烧起来了,陆愿扬盯着那火想了很多事,想到了陆府的覆灭,想到了公主的去世,他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你真烧了!”克里言从战象身上跳下来,一脸的惊愕,相比之下克里凌穆就平静多了,虽然他对陆愿扬这疯子一样的做法很是意外,但确实比堵在这里好用。
黑林火势越来越大,越发不可控制,图鲁沙跌跌撞撞从黑林里跑出来,吐了口黑烟,头发被火燎的没几根了,整张脸黑黢黢的,很是滑稽。
克里凌穆直接指着他大笑出声:“哈哈哈!你个龟孙儿,吃了屎吧!”他说话粗俗,陆愿扬倒不在意,提剑朝着图鲁沙走去。
图鲁沙执起手中的弯刀,直直的朝着陆愿扬头劈去,陆愿扬一剑抵住下落的弯刀,没费多少力气,显然图鲁沙已经被这些天克里凌穆的围堵拖垮了。
陆愿扬一脚踹在图鲁沙肚子上,图鲁沙直接被踹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一棵烧焦的树上,陆愿扬那一脚是蓄满力的,包含着满满的恨意。
陆愿扬厉声道:“麻烦两位王子去西莫其他地方扫空他们的巢穴。”陆愿扬朝着图鲁沙走去。
克里凌穆和克里言对视了一眼,爬上战象朝着西莫各个角落奔去,扫荡着西莫大街,阵阵哀嚎嘶吼声传出,每嚎一声图鲁沙的心就凉一节。
他惊恐的看着陆愿扬,像是看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往后退着却抵住了身后的树,他突着眼珠子颤颤巍巍的举起手边的弯刀。
陆愿扬一脚踢开那弯刀,直接踢折了!图鲁沙双手抱头,眼中布满血丝,一脸疯子模样,陆愿扬看着他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
图鲁沙像是触了电,一个哆嗦抬起头,对上陆愿扬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吓得整个人呆愣住了,“我错了,放过我。”图鲁沙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没一会儿就满脸血痕了。
陆愿扬可舍不得他死的痛快,一剑刺入他的右臂,用力一挑,整个右臂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图鲁沙捂着伤口,面部扭曲着躺在地上哀嚎,“我是被指使的,一个黑衣人让我造的反。”
陆愿扬下落的剑停住了,“什么黑衣人?”陆愿扬语气冰冷,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和图鲁沙说话。
图鲁沙见他停下了,便极力为自己辩解,希望可以救自己一命,“黑衣人自称是北国的圣主,是她指使的。”
陆愿扬冷声道:“男的女的?”
图鲁沙眼中泛光,爬到陆愿扬脚边磕着头,“女的,是个女的。”
陆愿扬还是冷着脸,手起刀落,血液顺着剑刃滴下,“去查一下那个圣主的底细。”
身边的士兵应声离去,他看着那已经是废墟的黑林,身心竟然都放松了些,我为你报仇了。
他打开克里昙枫最后留给他的信封,里面的每一句话都刺痛着他的心。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更不想娶我,所以我想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放下你。